五十一、兩個愛花人[第1頁/共3頁]

顧愷之又道：“娶歸去實在也不是不成以，隻是每日看著那韶顏被光陰腐蝕逐步老去，實在很無趣啊，以是我隻畫她們最美的時候，然後毫不再見她們。”

世人一起回到草堂，見顧愷之已經在伏案作畫，隻用了小半個時候，一幅四尺長卷《月夜搗衣圖》脫稿：

因為要看顧愷之畫完《月夜搗衣圖》，陳操之便在桃林小築過夜，夜裡，一輪皎月升起，衛協、顧愷之、陳操之、劉尚值沿小溪往南安步，卻遇徐邈與丁春秋踏月而來，便一起賞那泠泠月色。

小溪兩岸，桃樹葉子落儘，隻剩棱棱枝丫，溪水潺潺，騰躍著波光，偶爾會聽到魚兒“潑刺”一響，白天統統色彩被這月色覆蓋，隻剩下吵嘴兩色，但正如墨分五彩，有黑、白、濃、淡、乾、濕多種竄改一樣，這月下之景層次亦極豐富，雲翳、遠山、隔岸農舍人家、疏疏桃林、同業者亮亮的眸子――

三人回到桃林小築，衛協對陳操之道：“午前有陸氏家仆來尋你，未說何事，見你不在，便去了。”

俄然，遠處亮起一點燈火，頃刻突破了這月下昏黃的吵嘴之境。

短鋤看到陳操之，喜道：“陳郎君，我家小娘子等你多時了。”

顧愷之問：“那你籌辦要娶幾房妻妾？”

陳操之笑道：“天然少不了要畫美人。”

陳操之稍一遲疑，陸葳蕤便睜大妙目問：“有甚麼不當嗎？”

顧愷之擊掌叫道：“有了！”飛普通往回跑，一個顧氏家主子速跟下去。

陳操之奇特道：“娶妻與畫美人何乾？”

陳操之一笑：“冇甚麼不當，這就去。”心道：“有甚麼好顧忌的，兩個愛花人罷了。”

世人在賞識這幅《月夜搗衣圖》時，顧愷之兩眼隻盯著衛師，見衛師嘴唇微動，說出了八個字：“氣韻活潑，畫如有魂。”

十月十六日休學，陳操之、劉尚值跟著顧愷之去山蘿村，在那毛姓耕戶家頂用午餐，那毛氏女郎每日隨父兄勞作，膚色雖不甚白淨，但瑩潤有光芒，端倪很有靈氣，走起路來輕巧健旺，想必溪邊搗衣姿式也是很美的。

不過十月的氣候冷得不完整，接連幾日冬陽高照，又暖洋洋得象是春季跨過冰雪提早到來。

陳操之之前隻會畫風景，冇學過畫人物，便道：“長康，我要向你學畫人物，衛師精力不濟，冇時候教我。”

午後歸程，顧愷之道：“子重，本日晴好，待夜裡一輪朗月出來，我的《月夜搗衣圖》便能夠畫好了，比衛師的贈笛圖可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