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燕歌行[第1頁/共3頁]

白日既冇明鐙輝，寒禽赴林匹鳥棲。

陸納略一思忖，問：“操之可曾讀過我先伯父士衡公的詩文？”

陳操之答道：“是本年四月二十六日謄寫的。”

陸納饒有興趣地瞧著陳操之，對徐藻道：“子鑒兄多慮了，你看看陳操之，可有半點對勁驕色？依我看陳操之不是自矜，而是過於內斂，少年意氣發揚，過分內斂反而不佳。”

陸機陸士衡在兩晉南朝名譽很大，鐘嶸《詩品》把陸機的詩列為上品，以為陸機的詩能夠與陳思王曹植比肩，但陳操之宿世此生都冇讀過陸機的詩，隻在葛洪藏書中見到有陸機的《文賦》一卷，當即答道：“小子癡頑，隻讀過陸平原的文賦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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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納笑容可掬，對徐藻道：“子鑒兄，抱愧抱愧，勞你久等了，真冇想到陳操之還懂園圃花木之道，小女現在轉憂為喜，我亦心胸一暢，天氣不早，操之與子鑒兄留下，一起用了晚餐再歸去。”

陸葳蕤睫毛一垂，看著本身的足尖，問道：“玉版還是救不活對嗎？”

蟋蟀在堂露盈階，念君遠遊常苦悲。

君何緬然久不歸，賤妾悠悠心無違。

陳操之道：“‘情因物感，文以情生’，此兩句便是前人所未道。”

徐藻悄悄擔憂，怕陳操之說出甚麼不得體、失禮的話，畢竟陳操之還隻是個少年人，卻聽陳操之道：“ju花玉版活之不易，隻請葳蕤小娘子念我護花之勞，三今後莫要過分悲傷纔好。”

陸納送徐藻、陳操之出版房，看到素白窈窕的陸葳蕤悄悄地等在穿廊上，倒是特地在此等待陳操之，為的是道一聲謝，先前忙於救治ju花玉版，忘了伸謝。

陳操之含笑道：“徐師在此，小子何敢自陳。”

陸納嘉許道：“資質聰慧者多有，好學勵行的少見，操之二者得兼，實在是可貴，全常侍擢你為六品，公然是有知人之明。”又笑道：“我本日喚你來，原是想一睹你擺佈開弓的書法，一見你才發明你原是華亭道上護花少年，便急著拉你去惜園護花，倒把閒事給忘了，現在就請操之為我寫一貼。”

雙鳩關關宿河湄，憂來感物涕不晞。

陸府家宴，菜肴豐厚，用餐畢，陸納又邀二人去書房敘談，先問陳操之在徐氏書院學業如何？

陳操之道：“人有悲歡聚散，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樹木枯榮，花著花謝，亦是天然之理，惜園中花木甚多，葳蕤小娘子若為一株玉版而蕭瑟了滿園花草，又或自傷身材，花草如有知，豈不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