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有女同車[第1頁/共3頁]
相傳後漢時,汝南桓景學師於費長房,費長房說:“某年玄月九日有災,家人縫囊盛茱萸於臂上,登山可免災。”桓景如言照辦,舉家登山,公然安然無事,三今後還家,見雞犬牛羊皆暴死。而後,玄月九登高、野宴、佩帶茱萸,成為風俗傳延下來,漢末大亂,北人南遷,這個風俗也傳到了江左。
出了丁氏彆墅這一段軟土路,前邊便是砂壤鋪設的驛道,卻見丁氏的那兩輛牛車停在路口,彆的另有一輛牛車側翻在路邊,一個盛妝靚服的年青女郎嬌怯怯地由一個小婢扶著,花容失容,身子微顫,明顯是遭受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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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潤兒呢,醜叔?”潤兒從速問,恐怕醜叔忘了她。
丁幼微發覺陳操之的神采,問:“操之也傳聞過謝道韞和陸葳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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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道:“方纔牛車傾側,妾心驚膽戰,這陳氏的牛車安穩,妾隻坐那輛車。”說著,自扶著小婢的肩,嫋嫋走到陳操之車前,正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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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道:“宗之,等你十歲時,醜叔必然帶你去插手登高雅集,你不是去玩,而是要參與義理辯難,錢唐陳宗之,將是錢唐最年幼的奶名流。”
陳操之淺笑道:“宗之去,潤兒當然也要去,宗之是奶名流,潤兒就是小淑女,十年前嫂子是錢唐第一名媛,十年後錢唐第一名媛就是陳潤兒。”
陳操之道:“在宗之和潤兒眼裡,嫂子是人間最美的女子,誰也比不上,對不對?”
陳操之道:“陸葳蕤冇傳聞,謝道韞曉得一些,是謝奕之女、謝安的侄女。”
宗之和潤兒齊聲道:“對!”
丁幼微又是歡樂又是難為情,岔開話題道:“操之從速去吃早餐吧,湯餅已經端來了,另有那麼遠的路呢。”
丁春秋道:“那不是我丁氏的車,是豪門陳氏的車,不坐也罷。”
朝陽從身後暉映過來,將影子鋪得很長,陳操之盤腿坐在牛車上,看著車前的影子垂垂的收縮、聽著車輪轆轆轉動,這一刻是如此的落拓,冇有甚麼好患得患失的,所謂“有情而無累”,這賢人之境固然達不到,但能夠讓人變得氣度開闊、蕭灑豁達。
那女郎從速嬌聲替陳操之傳話,請丁春秋兄弟讓一讓,正待過來再說話,卻見陳氏的這輛牛車駛動起來,兩個主子跟在車邊,大步而去,置這女郎與小婢於不顧。
宗之和潤兒也都插著茱萸,興高采烈,還想跟醜叔去登山,潤兒說:“潤兒和阿兄常常跟從醜叔去九曜山,潤兒現在可短長了,高低山都是本身走,阿兄,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