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重回羅浮山[第1頁/共3頁]

葛洪在嶺南羅浮山隱居了二十餘年，現在不知為了何事又要跋涉千裡去嶺南，葛洪不明說，陳操之天然不便細問，隻是問：“葛師何日能歸？”

東晉馬匹奇缺，馬車很少見，陳操之內心奇特，入初陽台道院一看，道人、酒保在清算行李，彷彿要遠行的模樣。

陳母李氏歡樂道：“你四伯方纔就來向我道賀了，他已經曉得你受全常侍賞識被擢入品之事，現在傳聞你返來，就又來了。”讓陳操之去請四伯上來坐。

……

陳操之一笑：“很纏人吧，那嫂子如何答覆的？”

錢唐縣統共十名入品者，八大士族各占一名，豪門隻要兩名，除陳操以外，另一名入品的豪門學子名叫劉尚值，列第九品，而那八名流族後輩最低的都是第六品，丁春秋列第五品，禇文彬第六品。

陳操之驚問：“葛師要去那裡？”

丁幼微解憂為笑，用力點了一下頭，說道：“操之說得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些小人遲早自食惡果。”

丁幼微甚覺欣喜，小郎慎重沉著，真不象是隻要十五歲的少年啊，說道：“春秋我是曉得他的，性子輕浮，行事魯莽，但不至於背後害人，他還是很傲岸的——操之你猜想是誰要讒諂你，是陳流嗎？”

“哦？”丁幼微回過甚來，眼裡閃著欣喜：“全常侍擢你為幾品？”

丁幼微道：“睡下了，兩個小東西本日讀書習字都不消心，總在問醜叔甚麼時候返來？醜叔入品了冇有？問了幾十遍。”

祭祖以後，已經是申時初刻了，陳操之稟明母親，要去寶石山拜見葛師，因為天氣已經不早，夜裡就在道院安息，明日趕返來，請母親不要牽掛。

陳操之聽著葛洪一一交代的言語，眼淚一顆顆滴在袍襟上。

陳操之送了丁氏兄弟返來，問：“嫂子，宗之和潤兒呢？”

陳操之跟著嫂子到書房坐定，青枝和雨燕在寢室照看宗之和潤兒睡覺，小嬋和阿秀在書房服侍，兩個俏婢都喜氣盈盈，操之小郎君入品，她們都歡暢，特彆是小嬋，的確要打心眼裡往外笑。

陳操之道：“第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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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小嬋笑眯眯道：“最喜好看到操之小郎君說話安閒不迫的模樣，依我看宗之那小大人模樣就是向操之小郎君學的。”

說著，葛洪將案上寫好的兩封信交給陳操之，說道：“這是老道向吳郡太守陸納保舉你的信，另一封是寫給吳郡國粹博士徐藻的，老道與徐藻之父徐澄之有舊，你可持老道之信去吳郡見徐博士，拜他為師，徐藻儒玄雙通、學問豐贍，其妙解《莊子》，老道不如也，而最首要的是，徐藻精通洛陽正音，你是南人，不會洛陽腔，今後到了建康，會被王、謝這些北方士族諷刺，必須學習——另有，這道院裡的藏書，除了老道所著的手稿及道經要帶走以外，其他都留在這裡，你隨時能夠來借閱，道院裡有兩個道人留守，老道已叮嚀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