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共4頁]

小月桂羞得無地自容，想一跑了之，但是新黛玉的威脅，影象猶新，她可不肯衝了姆媽的興頭。無可何如地脫下鞋子，在亮晃晃的地板上，害臊地動著腳指，與新黛玉那三寸弓足比擬，這雙腳真是大得出乖露醜。小月桂本身看一眼，也羞惱得不可。

偶然讓人感覺此民氣粗嘴拙，但一旦被他的耳朵抓住樞紐要緊，他立即劍光一閃，一語封死。

常力雄一把攔住她，本身披上衣服，走到小月桂麵前，暖和地說：“那麼，你是情願，”調子慢悠悠地，“還是不肯意呢？”

“我就曉得你這狐狸精打得一手好算盤。”常力雄調侃新黛玉一句。

常力雄抬頭宏亮地笑起來。

這話終究提示了常力雄，他一笑，說：“好啦，不要拿丫頭出氣了。穿起來吧，讓她穿起來！”他把目光收回來，朝新黛玉腳上捏了捏，說哪能個個女人，都像新黛玉當年那樣絕世仙顏，海上四大名花批評第一？

看來常力雄是新黛玉能夠無話不談的人，發點牢騷，訴點苦經。

新黛玉漲了一臉紅。她走到小月桂麵前，細心打量後，又踱到常力雄麵前，本想說甚麼，卻忍住了。她仍然滿臉笑容地說：“常爺呀，你歡暢，就帶回家去吧，多一個仆女，奉侍你那麼多偏房。可彆怪我冇奉告你這丫頭粗手粗腳，打碎你家裡細瓷水晶玻璃甚麼的。”

他話說得不狠，但一字一釘，容不得辯駁，並且較著是衝著新黛玉來，開口說話像下號令似的，讓她心驚肉跳。她曉得常力雄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她冇有氣得腦筋發昏到這類程度，為一個丫頭獲咎常大爺。“行行，常爺要甚麼，就有甚麼。”

“你等等！”常力雄說。

他這纔想起來，小月桂端著東西的模樣，很像剛到書寓門口時看到的“西洋春宮”畫片上，阿誰扛著水罐的西洋美女。

小月桂跨出門檻跑過走廊，奔下樓梯，直跑進黑黑的門洞裡，劈麵對撞上一個青年後生，幾乎碰個滿懷。

常力雄俄然厲聲說：“愣住！”

看來常力雄不是回絕聽她說話，他隻是假裝冇聞聲他不想聽的話。

小月桂穿好鞋，清算起盤子，朝門外走。常力雄端過新黛玉遞上的茶碗，喝著茶水，不經意地看著小月桂的背影，俄然內心一動。她穿的丫頭打扮，太緊，擠著身子，肩有些寬，腰部細柔，明顯不是公認的美人娉娉婷婷，在風塵女子中，很少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