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頁/共6頁]

門翻開，幾個華界衙役帶著十來個租界巡警，一擁而入，警長宣稱來查夜裡幫會槍戰，以及前次產生在一品樓的暗害。公然如新黛玉所料，他們思疑這二者有關聯，當然他們甚麼也查不到，問不出來。

師爺舉著酒杯說：“常爺昇天，上海洪門弟兄報仇時不怕刀子見紅，個個豪傑！”他轉向黃佩玉說，“幸虧有黃先生大力互助，洪門大難複活，站住了船埠。”

小月桂坐在窗前，但願瞥見新黛玉的身影。

槍聲隻在法租界裡響起，四周的住民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隻看到街上有些人在冒死跑，有些人在冒死追，兩邊不時開槍擲刀子。他們想探頭出窗看個究竟，卻怕槍彈不認人。

滬西一棟花圃洋房，這裡是聯盟會的一個奧妙構造。幾個男人坐在花圃裡，像英國人那樣喝下午茶。

早有好幾個腦袋翻開窗或縮在窗簾後，往這兒瞧熱烈。膽量最大往外瞧的是雙玉蜜斯，這個一品樓的頭牌，最愛看人不利。

“早傳聞了，明天借其揚的光，纔有此口福。”黃佩玉說著，給餘其揚夾菜，“來，嘗一點魚頭！這些日子看把你瘦的。多吃點！縲絏裡你虧著了，給你補一補。”

小月桂從哀痛中回過神來，從門縫裡看了看，巡捕冇有停下，這才閂上門。

“他固然不參與黑幕，不過一向在常爺鞍前馬後照顧，所知太多。萬一引渡給中國衙門，那種酷刑，誰也扛不住。畢竟好多條性命，弄得不好，全部上海洪門冇法安身！”

這話太出人料想，上麪人都很吃驚，低頭不語，或轉頭他顧，冇有人回聲。

小月桂走過天井，站在石坎上，想也未想就說：“有家訊息報紙，明天找我說說常爺的事。我本想，男女這類事情，如何好說出去呢？現在我明白了，你如果趕我回籍下，我就隻好說！”

小月桂把帳紗撩起來。“看來事情該結了，我就該走了。”

師爺喝了一口，過了一會兒才點頭稱是。

“我想起這個小主子了。”黃佩玉站起來，走了幾步，沉吟半晌說，“這事有點難辦。現在人在那裡？”

小月桂吃緊地奔下樓來，這才發覺他衣服上滲入血汙，驚得從速靠近一些細看。餘其揚急了，說巡警正在追他。他的額頭沁出汗珠。

老五指著地板上兩箱絲緞，說是書寓送了大禮，明天是出殯後正七日，常爺魂歸之際，按風俗分祭奠品，大太太挑了些絲緞，讓他送來，讓新老闆做幾件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