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貳壹】[第2頁/共4頁]

“在家塾中讀書光陰日須夙起，”蕭徽笑道，掖了掖臂上帔帛，“何況已有半月休假與寒窗學子比較已非常輕鬆了，聽聞慕容姑姑過兩日要去往長安了。”

瞄見了她指尖的黛筆，他揚起個挖苦的笑容“太子妃夜深無事，對鏡打扮？”

銅鏡裡她的麵龐在燈光下微微扭曲，一個荒唐但在某種程度上又公道的動機荒草一樣在她腦筋裡猖獗成形，指尖來回在兩字之間的那條線上來回形貌，終究她摁動手指一點點擦去如有還無的細線……

雖說她體貼的不在點子上，蕭徽還是笑了笑：“我明白。”

“你在想甚麼？”李纓閉目道，“不要否定，對付亦無用。”

“哦？”李纓平平的調子入耳不出是信還是不信，緊緊圈著人他很有深意地看向銅鏡，“便是效仿楊妃夜妝的美聞，為何太子妃見了我惶恐失措一臉心虛呢。”

蕭徽這回實實在在地倒吸了口冷氣，前提反射地當即去“毀屍滅跡”，但是來人的速率比她更加敏捷，電光火石間攥住了她的手指。女人的力量在這類景象下常常不敷看，李纓輕而易舉地鉗製住她掙紮的手腕，將人往懷中一圈與銅鏡隔開。

李纓信守信譽，走後不出三日上皇身邊的女官慕容登門拜訪，不無恭謙道：“上皇有旨，命我送殿下入太學就學。鑒於殿下身份特彆，對外還是以蕭家娘子相稱，殿下可有小字？”

蕭徽本還想問他是不是來與她報歉的，但聽他話中有話因而沉默下來。

很久，他道：“太子妃在摸索我？”

慕容伴著她往虔化門走去：“勞殿下惦記，前些日子北方淩汛河水暴漲，長安又連下了幾日的雨，永清公主陵宮地點山體受雨水腐蝕，砸碎了甬道。上皇為此展轉數夜，放心不下便派微臣去督查工部補葺的停頓。”

“此處是你我寢殿，我為何不來。”李纓冷酷道。

蕭徽躑躅了下，甕聲甕氣地嗯了聲，又聽他問道：“那中間出去的是何字？”

韋氏目前在朝二品以上有兩人，一個韋庭鬆在長安任戶部尚書，另一個則是方纔變更到洛陽政事堂中任中書令。戶部乃六部核心之一，掌各部開支與大業各道銀錢米糧鹽鐵變更，至於韋庭鬆其人蕭徽與之打過幾次交道，他原是戶部侍郎代替告老退任的房濡升為尚書，比之八麵小巧的房濡為人誠懇周到上很多，國庫每一項開支收支非論大小務必親核，事無大小皆會入賬。蕭徽好幾次想找機遇捉他弊端參他一本都未能到手，她是小人之心，但也因戶部實為緊急，落入韋氏之手於她行事極其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