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樓（14）蛞蝸[第2頁/共3頁]

“教員，蛞蝸的剋星就是潤喉片？”周“警官”眼睛直盯著教員手中的小藥瓶。

教員卻不為所動，用與粗胖的手指不符合的細緻的行動，伸脫手指，探進“麻雀”翅膀下的黑洞，極敏捷地一探一收，手中便多了一條白花花油膩膩的肉蟲子，而剛纔還在不斷撲棱的“麻雀”，在蟲子被揪出來的同時，就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下去，在教員的掌內心攤成了一張帶羽毛的皮郛。

“這傢夥如果活的夠長，會換三次殼，每七年換一次，每換一次，身材都會成倍成倍的增加，它們所挑選的殼，也就是要借居的植物身材，也會越來越大。”教員給周“警官”講授著，他看看另一隻手掌裡的麻雀“皮”，不由歎口氣：“被借居的植物，最後就會被掏空，成了蛞蝸的一張‘畫皮’。”

白胖的蛞蝸在教員的指間不斷掙紮著，頭頂兩根短短的觸角頂端，是兩粒油亮油亮的斑點，那便是它的眼睛。現在，被揪出“新房”的蛞蝸明顯很不歡暢，兩種小黑眼睛直勾勾盯著教員和周“警官”，不斷地收回“嘰嘰”的叫聲，彷彿在威脅，在打單。

“教員，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另有多遠啊？”周“警官”已經記不清第幾次扣問教員了。

教員倒也冇窮究他的“不敬師長”，隻笑了笑，抬起胳膊，讓周“警官”看：“瞧，這是一隻第一次換殼的蛞蝸。”

不過，教員和周“警官”的重視力並不在麻雀皮身上，他倆的目光都被不斷扭動的肉蟲子所吸引著。

教員胖手一揮，拍在周“警官”的腦袋頂上，嗬叱他：“臭小子！這麼多天白教你啦？好都雅，這隻蛞蝸剛換了殼，因為它還冇把握翅膀的用處，以是還飛不起來。”

周“警官”側了頭，教員卻彷彿讀懂了他的疑問，在他耳邊輕聲嘀咕道：“看教員給你抓個活的……”說著教員鬆開捂著他嘴巴的手，倏的一下彈到了火線的黑暗中，周“警官”隻來得及感受一陣勁風從臉側刮過，教員胖大的身影便融在了黑暗中。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冬夜。北風吼怒著刮過荒涼已久的河灘，或明或暗的石頭充滿了堅固的地盤，走上去盤曲不平，生硬硌腳。

周“警官”站在教員身後，伸長了脖子，向黑暗中張望。

周“警官”跟在教員身後，一腳深一腳淺地摸索走著，更彆提肩上扛著的鐵鍬，即便隔著羽絨服，走了這麼長的路，也是硌著肩頭疼得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