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母子[第2頁/共3頁]

固然穆連誠還未抵京，也冇有太醫細心查抄過身子，但傷成那樣，今後再要讓女人懷上，該當是不成了的。

因果循環？

因著穆連誠身材，一起回京，多有擔擱，九溪估摸著，侯爺和二爺抵京時，大抵要等十月下旬了。

甚麼置身處地去想，留多少眼淚，那番痛苦，也唯有咀嚼過的人才懂。

陸氏咀嚼過，她是真的懂，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從身材裡流逝的感受，淩遲普通。

“跟夫人提了冇有？”洪金寶家的一張嘴，就添了幾分喜氣，“我們夫人胡塗著呢，小日子向來記不住。”

十月初，九溪給後院裡帶了信，說是穆連誠和穆連瀟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蔣玉暖靠著引枕，眼淚珠串普通落下來。

隻是，過繼來的兒子，說到底，也不是親生的兒子。

洪金寶家的過來，低聲道：“你們都在外頭，屋裡就玉竹一人？”

穆連喻死了，莫非要讓穆元謀再納妾生子嗎？

明顯那麼痛，十幾年疇昔了，再提及來的時候，陸氏語氣平和。

怎能不怕？若真是因果，真是天理，二房今後隻會比現在更慘，揹著的都是性命，老侯爺的，穆元策的，穆元銘的。

“我小產的時候，他七個月，”陸氏在床邊坐下，聲音安靜，仿若在說彆野生作，“都說七活八不活，可他還是冇能活。”

真說有錯，也不該怪在蔣玉暖頭上，性子倔強與荏弱，都不是傷人亦或是被人傷的來由。

等在她跟前的，會是斷頭路嗎？

她另有穆連誠，另有娢姐兒，穆連誠癱了，娢姐兒還那麼小，若她倒下去了，他們父女兩個又要如何辦？

錦嵐從速拉住了洪金寶家的，壓著聲兒道：“我們可不是躲懶，媽媽，夫人的小日子遲了有七八天了。”

練氏內心亂，一麵抱怨穆連誠冇有好好療養、倉猝上路，一麵又翹首盼著，恨不能兒子從速返來，讓她見一見，也免得提心吊膽的。

吳老太君臥床不起，蔣玉暖床前服侍了數月，模樣明豔、性子暖和的喬姨娘一夜之間老去，叫人認都認不得。

可看蔣玉暖怔怔躺在床上，陸氏內心也堵得慌。

直到穆元安的棺槨抵京，陸氏才俄然覺悟過來，撲在棺木上，哭得撕心裂肺。

過繼來的兒子，好歹也是兒子，百年後抬棺木、捧牌位、燒元寶，靠的不就是兒子金孫？莫非還希冀兄弟？

她要真有那膽量，日子早不是這麼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