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槍劍驚天一擊[第1頁/共3頁]
一杆龐大的長槍法相浮出周處背後,氣勢澎湃,鋒芒摧人,與紅纓長槍刹時合一。
長槍的槍刃愈來愈亮,槍尖顫抖的幅度愈來愈大,接連不竭潑出千百點寒芒,彷彿綻放出光輝奪目的星雨。長劍的光芒卻越來越恍惚,似要消逝在溶溶夕色裡。
“我敗了。”周處昂首望向支狩真,沉聲問道,“你還不足力麼?”
他是要與本身公允一戰。
“永寧侯世子原安,蒙蔭節鬥法奪魁,得賜上古玉璿璣。”半晌後,伊墨明朗的語聲迴盪在秦淮兩岸。
周處忽覺手上一輕,長槍落空阻力,像一匹失控的奔馬從劍旁掠過。劍光卻貼著槍桿,輕飄飄地直削過來。他當即顫栗槍身,試圖發勁攔截,但劍光一起展竄改幻,奇妙卸去一波波反擊的勁道,彷彿一尾逆浪而上的鯉魚,不竭逼近上遊泉源。
波瀾微興的河麵上,灑落點點金色光斑。周處安閒退後,與支狩真拉開間隔,長槍漸漸挺直。
“這二人很有豪傑相惜的豪放古風。”伊墨瞥見二人分食虎精肝膽,不由擊節輕歎。
虎肝光彩赤紅,亮如瑪瑙,虎膽色彩碧綠,潤如翡翠。肝、膽冒著騰騰熱氣,聞上去毫無腥臭,反倒披收回一陣陣芝草的暗香,明顯是虎精一身精煉所結。
周處驀地長歎一聲,寂然放下長槍,劍光也隨之消逝。
周處怔怔半晌,忽而長聲一笑:“能刺出這重生的一槍,周處夫複何憾?原兄,多謝你成全。”他伏身一揖,舉頭扛起紅纓長槍,踏著一河晚照而去。
他自嘲般地一挑濃眉:“前人雲,‘朝聞道,夕可死。’本日之周處,已非昨日之周處。疇昔我行事孟浪,所作所為過分不堪,現在常常想到這些,便覺心中恥辱。原兄,楊柳居一事,我向你正式賠罪。”他語氣竭誠,對著支狩真深深一揖,俯身不起。
這是以純精力的槍意、劍意,強行乾與物質的上乘對決。眾情麵不自禁地墮入了嚴峻的氛圍,屏住呼吸,瞪大眸子凝神旁觀。兩邊的槍勢、劍勢均已蓄至頂峰,如同繃滿的弓弦。一旦出招,必定石破天驚,勝負立決。
周處眼神炯炯地直視支狩真,隔了半晌,沉聲道:“當日楊柳居一會,親眼目睹原兄劍威,我才幡然覺悟,本來天下之大,本身不過是一隻井底之蛙。”
“我也一樣。”周處弓步、沉腰,紅纓長槍微微縮於肋下,蓄勢待發。
“這頭虎精在北郊擾民,剛被我殺了,這副肝膽權當作周某的賠罪吧。”周處長槍一抖,遞向支狩真,“原兄須得趁熱吃,纔有滋補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