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操弄股掌之間[第1頁/共4頁]

“啊……對，是血眼雀，就叫這個。”王子喬恍然拍了拍額頭，扭過甚，似笑非笑地望向支由，“咦？本來巫祭曉得鳥名？”

王子喬微微一笑，袍袖一抖，血眼隼倏然消逝在手心。

支由佝僂的腰背猛地生硬。

“你比我更像是他的兒子。”

“這是甚麼鳥？模樣挺特彆的。”王子喬徑直走到鳥籠跟前，伸指撥動了一下，籠子搖擺，幾隻血眼隼冷冷盯著他。

“八百年前，支氏部落遷徙途中，究竟產生了甚麼？”王子喬安閒跪坐，一邊翻閱支由保藏的巫祭文籍，一邊問道。

“你籌辦得咋樣了？”那小我的語聲從窗幔後飄來，恍惚如煙霧。

王子喬冷然道：“我受巫武所托，徹查族內禍事。如有禁止，能夠便宜行事。”

終究他埋下頭，寂然感喟：“先生想曉得甚麼？老夫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支狩真撥絃的手指不由一滯，琴聲生出幾分混亂。那小我如有所覺，深深地看了支狩真一眼：“你還在躊躇？”

支由走到幾案前，盤腿坐下，下認識地不去看鳥籠：“偶然候悶得慌，玩玩鳥打發一下時候，讓先生見笑了。”深更半夜，王子喬俄然上門拜訪，令貳心生不安。

支狩真垂下視線，四周的暗中湧過來：“我哪有資格躊躇呢？”他驀地發力勾弦，琴絃如細銳的刺在指尖顫跳，“大楚《儒語》有雲，‘名不正，則言不順。’巴雷固然大權在握，但始終差了一個族長的名分。他遲早要對我脫手的，或是令我出錯墜崖，或是醉酒淹死山溪……而我的族人們隻會鼓掌稱快，光榮寨子裡少了一個禍害。”

“以是這條路，我隻要持續走下去。”支狩真喃喃隧道，琴音逐步降落，“因為我姓支，我流著巫族的血。”

王子喬直視支由，字字重若千鈞：“據我所知，血眼雀不是隻食蟲豸，不茹素的麼？巫祭馴養的，真是血眼雀麼？”

“野鳥？我看更像是馴養慣了的。”王子喬俄然伸手翻開籠門，抓起一隻血眼隼，從它毛茸茸的頸羽上摸出一粒粘附的暗黃色樹籽，手指撚了撚，“你瞧，它們飛出去，還曉得飛返來。”

“甚麼？”閣樓暗淡，油燈如豆，照出支由臉上突然收縮的皺紋。

他曉得了！他必然曉得了甚麼！支由心亂如麻，驚懼交集，恨不得立即殺了對方。他摸向袖子裡藏的毒粉紙包，想扔疇昔，又不敢。好久，他手心汗出如漿，涼得一向滲進骨子。

支由喉頭發乾，端起水罐又喝了幾口：“俺這幾隻野鳥笨頭笨腦，啥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