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趕集[第1頁/共3頁]

“把阿誰竹簍背上，我路上跟你講講這個製筆的工夫。”

鐘嶽將阿誰有些陳腐的竹簍背在身上，跟著張來福出了門。

“給我爹守孝呢，臨時休學，等過了三年，再去讀書。”

張來福搭了輛三蹦子，跟鐘嶽一道坐了上去，“跟我較量是吧？這石獾、黃狼，有那麼好弄到的？當年我在製筆廠的時候，這一百支筆裡，九十九支都是紫毫跟羊毫的，你說的狼毫跟獾毫，按鄉裡那些把頭髮搞得跟刺蝟似的後生話來講，就是非支流。”

張來福將兔子放回兔籠裡，丟疇昔一根黃山煙，“你跟我打草率眼呢，兩隻，八十。”

“我說老張，宣城那製筆廠現在還開著？”

“三年五年……”

“唷，這不是老張叔嘛，好久不見了啊。”

“阿嶽，我們去買點蔥薑蒜，明天我給你露一手，讓你嚐嚐我的技術。”

“我這當年在Z縣摟草打兔子的時候，你小子還在河裡捉泥鰍呢。這老兔甚麼價，我會不曉得？”

開三蹦子的老羅接過張來福遞來的煙，跟嘴裡叼著的菸頭一對接，吸了兩端，將菸頭吐到一邊，“也是，你說現在這羊毫，利潤也不高，誰還歸去雇人再手工製筆。”

“……”

張來福煙鍋子敲了敲鐘嶽的後腦勺，“你小子這還冇學本領就跟徒弟抬杠呢是吧？要擱之前，哪家的門徒，徒弟發言敢插嘴的。你要學製筆，就跟我走。”

穿戴件汗背心的男人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您這是趕巧了。這老兔肉柴，普通都是冇賣的，昨兒個方纔收了一對，喏，在那兒呢，您看看，如何？又乾上成本行了？”

“唉，老鐘真是好福分啊，有這麼個孝敬的兒子。”

“嗯，開著呢。不過買賣不景氣，現在都是做些工藝品，畢竟都不是阿誰年代了，除了練練書法，誰還用羊毫的？”

“你們現在的年青人啊，五點？如果擱之前，這會兒都下地乾活了，哪家不是三四點就起來的？”

強子看了眼蹲在地上喂兔子的鐘嶽，笑道：“喲，這是新收的門徒？”

“我錘爛你個瓜娃子！”

強子一下躲開，笑道：“開打趣，開打趣。我那裡敢收您老的錢，放心，保管給您清算利索咯。”

“阿嶽，給錢。”

鐘嶽嗬嗬一笑，這是要把葬愛家屬都給獲咎光啊。

“這個製筆，要用的質料主如果兩類。筆桿普通就是用木管或者竹管，那些甚麼瓷器、玉啊這些的，華而不實，我就不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