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話：辣椒粉[第1頁/共5頁]

“好些了嗎？”將瓜瓢甩回桶裡，許娘問。

阿宣麵上不為所動，但手裡的行動已是慢了下來，內心躊躇：倒是蠻想玩玩具的，但又不想理睬不熟諳的人、和她一起玩。

含月模糊感覺奇特，已經好幾次了，明顯談天聊得好好的，俄然他就變了語氣……迷惑在腦中一閃而過，麵前的男孩脫下外套，轉移了她的思路。麵前，肥胖的肩膀，纖長的頸脖，白嫩如羊脂的後背上，無處不見淺褐色疤痕和淡紫色的鞭痕。傷情大有好轉，但每見一次，仍舊觸目驚心。

許娘一麵交代事情顛末，一麵牽阿宣到水井邊上，拉太小竹凳讓他坐下。菜剛洗一半，桶裡還剩了些水，許娘拍拍他的背，表示他哈腰、麵朝下並微微朝右。接著，她從桶裡舀出一勺水，順著他右邊太陽穴緩緩淋下，清澈透亮的井水貼著臉，從太陽穴流向眼部。井水的冰冷感刹時衝談了辣椒帶來的灼燒感，阿宣冒死眨動眼睛，淚水異化井水，挾裹著幾顆紅豔豔的辣椒粉粒，流出了眼眶。

女孩見他感興趣，蹲下身來，進一步示好：“這個可好玩了，我們一起玩吧？”說著，把小木車在阿宣麵前滾來滾去，吱呀作響。

好痛！眼睛，眼睛要被燒化了！

阿宣畢竟是小孩子，見麵前遞來一個從未見過的精美玩具，免不了獵奇。抬眼偷偷一瞄，立馬又收回目光，還是低頭倒杵辣椒。

阿宣捂住眼睛，低頭，搖了搖。

女孩很有耐煩，笑眯眯地持續向阿宣揭示，“你看，這小木車的輪子多標緻，馬車門還能翻開呢。”

二丫驚得連連後退，見阿宣跪倒在地上，一會兒仰天墮淚，一會兒低頭直抖，忍得極其痛苦，終究“哇”一聲，嚇得哭了出來。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我但願今後我長大，不成愛了，你也仍然當我……”他聲音越來越小，細弱蚊蠅，幾不成聞：“當我是你的弟弟。”

見來人是自家長工的兒子，二丫撇嘴，換上號令的口氣道：“把車還來。這是我的玩具，我樂意給誰玩就給誰。”

“人早躲進劈麵巷子裡了。”此中一名樵夫指著阿宣，勸道：“老闆娘，現在不是抓人的時候，從速把小伴計牽歸去洗眼睛吧，這麼拖著怕是會出題目。”

定時服藥擦藥，規律作息，加上含月的經心照顧，和許娘燒煮的甘旨飯菜，在前所未有的輕鬆日子裡，阿宣的身材以驚人的速率規複著。

含月正在後院裡洗菜，見阿宣在許孃的牽扶下，低著頭、跌跌撞撞地進了後院，內心大驚，立馬拋棄手裡的鳳尾菜，湊疇昔哈腰附身，從下往上看他的臉：細眉緊蹙，緊閉的眼皮之下、眸子不住顫栗，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大顆大顆順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