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第1頁/共5頁]

趙素心伸手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瞧你這點出息！怕甚麼！她遲早會承諾的。她一個弱不由風又無依無靠的女子，父母都不在了，今後要仰仗哥哥嫂嫂的處所多了去了，我就不信她想不明白！”

“忘了？姑姑，你不會是懺悔了吧！”謝初凝急道，“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啊！再說你一個弱不由風的女子要這把劍何用？”

倆人走到書房門口，門冇關。一人素衣長身，正背對著她站在書房內。

元冬遞過來一塊白綢帕，打趣道：“我家蜜斯害臊了呀。”

“謝成韞”，你真是胡塗，竟然等閒就把宵光送了人！

“元冬，我昏睡了多久？”她問道。

她的笑容垂垂凝固。

謝成韞站在窗邊，眼神放空，回想方纔的景象，腦海中隻剩下“弱不由風”一詞。

罷了！她深吸一口氣：遲早要見，我有甚麼好怕的！是我殺了他，又不是他殺了我。等見到他，就對他笑一笑，就當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今後恩仇兩消！

重孝壓身，十二歲的謝成韞纔剛喪母。

她驀地回過神，接過藥碗，一飲而儘，皺眉，好苦！前一世她鮮少染疾，即便偶有不適，也是挺一挺就疇昔了，幾近冇嘗過湯藥的滋味。

元冬端起藥碗，遞到她麵前。

元冬從速扶穩了她。

對她而言，宵光劍不但僅是無雙名劍，更承載了本身對母親的思念。

“吱――”，房門被悄悄推開，又被關上，將她的思路打斷。

她記得：他老是一腔熱誠，而她，老是不屑一顧。

謝初凝把方匣子推到她麵前，撅起嘴：“姑姑玩弄凝兒，你既然承諾了把它送給凝兒，卻又不教凝兒如何翻開！”

“恰好藥也熬好了，蜜斯快趁熱喝了罷。”元冬朝她走過來，伸手攙她。

他有一雙藏刀的眼睛，他素衣似雪。他像唐樓，但他不是唐樓。

“我怎會昏了疇昔？”她又問。

唐樓此時年方十四，應早已被陸不降收為弟子。前一世，唐樓在她母親歸天以後，便馬上自南疆千裡迢迢而來，陪在她身邊，在她最難堪熬之時經心欣喜照拂於她，即便她全然未曾承情。

她麵露不豫，蹙額凝眸。

謝成韞驚詫。

“唐公子。”元冬喚道。

“蜜斯但是病含混了？”元冬笑道，“莫非不記得本身常日最是怕苦，每次都要唐公子拿蜜餞哄著才肯將藥喝下去了？”

身前各種，恩仇情仇也好，眾叛親離也罷，都彷彿夢境，似水無痕，隻剩下生命最後一頃刻長劍入心之痛，模糊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