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第1頁/共4頁]

空見奇道：“我勸了她好幾次了她理都不睬，你說了甚麼她就走了？”

恨？她死前並不恨任何人。欲？除劍道以外，她平生彆無所求。愛？她誰也不愛。謝成韞悵惘看著戒嗔。

空見道：“你出去罷。”

謝成韞頓時傻眼了，大師您真的是得道高僧麼？！

反觀那老衲人，則一臉悠然，成竹在胸地捋著本身的長眉。

她為何而來？謝成韞倒還從未細心想過這個題目，想了想心中一片茫然，因而她乾脆問道：“大師可知我為何而來？”

“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刻見到的，便是你的執念。”

“人走了？”

戒嗔唏噓道，“情愛誤人，情愛誤人呐！”

隔著門響起空見的聲音：“施主，你就不要難堪小僧了，還是快些歸去罷，師父是不會出來見你的。”

很快門開了，空見一見是謝成韞，訝道：“如何是你？”說完看了看門外少女，歎了口氣。

“膠葛甚麼？”虛若手裡拿著本書走了出來。

兩人踏著厚厚的落葉，落拓地走到了虛若的禪院前。

本來是伽藍寺的方丈戒嗔大師，謝成韞趕緊跪下磕了個頭，道：“謝成韞見過大師！”

虛若隻是隨口一問，不等兩人開口，把手上的書交給謝成韞道：“你如偶然候，還是好好練些正統的罷。”

謝成韞冷靜聽兩人打機鋒，心中也不獵奇，她本就是個不愛管閒事的性子。

少女手執長劍，挽出朵朵劍花，在如練的月華之下迸射出縷縷寒光。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少女招招淩厲，引得勁風四起，樹葉紛繁揚揚。

謝成韞走到門前，悄悄叩了叩。

伽藍寺作為曾耐久負盛名的皇家寺院，風景是自成一派的古樸秀雅。寺內寺外以黃牆相隔，寺外是鬱鬱蔥蔥四時常青的檀香樹和鬆樹，寺內則是一株株高大聳天的楓樹和銀杏樹。此時正值暮秋，秋風起，黃了銀杏紅了楓葉，道上鋪滿厚厚的一層落葉，讓人有種置身畫中的錯覺。

謝成韞走近一些，悄悄地立足旁觀。

謝成韞一看，本來是一本根本的內功心法。虛若也算故意了，她將心法放好，對虛若和戒嗔拜了拜，告彆了二人。

謝成韞若無其事地笑道：“大師放心，冇有甚麼不然，人都冇了，我上哪去膠葛？”

謝成韞一縱身撲到榻上，舒暢地滾了一滾，很快睡意襲來，臨睡前她想：唐肅，現在你能奈我何？

謝成韞笑道：“三年對師父而言如白駒過隙，我卻感覺度日如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