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燈如晝】[第1頁/共4頁]

聽著有事理，明霜神采一緩，轉過甚來看他：“本來是如許啊，難怪賣得那麼便宜。”

他考慮著言語，岔開話題：“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都城冷巷子裡的人愛打賭，故而也有店東用打賭的體例來招攬買賣。法則倒簡樸，不過一枚銅板或幾枚銅板作頭錢，擲了錢以正反定勝負。若贏了，分錢不花就能拿走東西，若輸了不但得給錢並且連東西也不讓買。

江城眼裡訝然，很驚奇她竟然能聽懂。

江城遠遠瞥見，頓時連錢也冇找，急倉促跑到她跟前。

到舊曹門外大街上，江城尋了個潔淨的處所將她放下。

她撫掌笑道：“我還冇說哪處呢，你急甚麼？”

“呀，有這麼好的事兒，一分錢冇花還能討個大便宜。”明霜感覺很劃算，“我們如果每天來，豈不是賺翻了？這可比開鋪子強。”

“恰是……”

江城半是無法半是苦笑地頷了點頭：“部屬儘量。”

當下下注的有兩人，小販接了銅板蹲在中間數錢，朗聲道：“正麵為贏，背麵則輸。贏者得物，輸者失錢。”

“不看。”

她“哦”了聲，含笑道：“好吧，方纔是我錯怪你了。”

“想不到你也會偷東西。”這話語氣倒是不嚴厲，反而帶了點讚美。他臉上微紅，幸虧天氣黑也看不出來。

是個伴計打扮的小個子，之前常幫襯他的店。但礙於明霜在場，江城不便多言，隻隨口客氣了幾句。怎料對方一門心機惟討點好處，自不曉得貳心中所想，指著前麵闤闠上挨挨擠擠的人就說道：

她乾脆把手一摔，不再說話了，算是抗議。

世人趕緊伸頭看去，端端方正的“元豐通寶”四個大字，因而喝采聲此起彼伏。他在身邊那人羨慕的目光裡拿走了賭桌上那隻小巧的瓷器，背後卻聽得明霜非常遺憾地感喟聲：“咦，如何就贏了。”

當鋪外的鬼市上還是熱熱烈鬨的，他們走過瓦子茶坊，四周的小孩兒嬉鬨著自中間跑開，約莫是因為來這裡的都是形形□□的人，明霜的輪椅反倒不起眼了，這讓她很欣喜。

“講甚麼我不明白，不過個把詞兒還是曉得的。”明霜拉了拉他衣袖，“撲賣是麼？我們也去玩玩兒吧？能玩麼？”

江城接過銅板來，耳邊就聽到她輕聲含笑道：“不準輸，輸了扣人為。”

賭注才一文錢，她一口氣能扣二十兩……刹時，壓力就上來了。

門路兩旁亮著燈火，夜裡巡查防火的兵士提著燈籠走過，小衚衕裡卻還是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