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世 我回來了[第2頁/共2頁]

我坐在青竹編織的藤椅上，落日的餘暉穿過格子窗棱慵懶的散落在青磚地上，實木桌案固然雕鏤精美，卻已經陳舊不堪，油燈的底座鏽跡斑斑，我望著桌上的茶盞，熱氣緩緩上升，淡淡的茶香忽隱忽現，實在而溫存。

夏季的雪花覆蓋了全部山坡，不再有漫山遍野的黃花，隻是落日還是。我踩在冇有邊沿的雪地上，吱吱的聲音如同天空鳥兒的悲鳴，我彷彿聽到小南在我身後叫我，公子，再不歸去姥爺會罵的。

頭頂的雲緩緩的伴我前行，彷彿小南就在雲中，與我作伴，我單獨走在沉寂而陰暗的叢林裡，帶著淡淡的哀傷，心中黯然的痛苦，然後我聽到數匹烈馬的嘶鳴，山賊的刀光亮晃晃的讓我冇法看清他們的數量，我想要後退，卻已經被包抄，我不明白他們在這荒山野嶺打劫一個窮酸墨客做甚麼？

我凝睇著擁抱全部叢林的陽光，悄悄閉上雙眼，等候著，眼角流下思唸的淚水。

接著幾個嘍嘍將我捆綁起來，我大呼著冇法無天。

領頭的大笑，在這地界老子就是天，就是國法。

三月的陽春，我告彆了我的父親，母親，另有小南最喜好的牛，上京赴考。

我想我會成為他鐵板斧下的亡魂，持續飄離在虛無的天下，持續加深對小七的思念，非論是一百年，一千年，直到我們在某一個天下，再一次相逢。

我在一片落日下醒來，躺在落日下漫山遍野的小黃花中，天是湛藍的，有鳥兒在天空迴旋，收回清脆的鳴叫，我彷彿甜睡了好久，在最天然的狀況下醒來，眼角帶著一滴淚，口中不由自主的唸了一聲，小七。

父親因為春季入涼傳染了風寒，而書童在給父親取藥的過程中被一輛奔馳的馬車奪走了他隻要十五歲的生命。

公子？

我看著窗外的雪垂垂熔化，暖爐的碳火漸漸燃燒，院子裡的柳樹悄悄抽芽，又是一年的春季，我仍然冇法忘懷小南的聲音，冇法健忘他肥大聰明的身形，他老是在我的耳邊迴腸泛動，就像山坡上漫山遍野的小黃花又被東風喚醒一樣。

宿世？我返來了？

火線的旅途悠遠而艱苦，我感到本身身上的擔子在減輕，不但是家屬的任務，另有小南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