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迴天穀（三）[第3頁/共4頁]

他道：“我感覺挺好，正合適，不然總感覺這片竹林空空的。”

他化出一壺酒兩隻玉杯，倒了一杯遞給我，我拿在手中顛了顛，感慨道：“有肉身的感受真好！”然後舉杯，一抬頭喝了。

我躲在刺兒頭裡見到白菡的那一刹才知，十年工夫，不如一刹。

“大膽！”

我不解他來意，訝道：“你……”

“梅花精，你快禁止刺兒頭，她真瘋了！”桃花精叫道。

我看向他的手，苗條潔白的手指上一粒鮮紅的血珠滾落。

有酒的日子確切好過，不知不覺間，又是十年。這日花神來了，裴兄卻不知為何冇有一起來。

我：“……好吧，過陣子你再來，我該當就能喝了。”

他拿著牽牛回身拜彆，自始至終冇有看我。

某天喝酒時，我問出了存在心中好久的題目：“神君，你為何要與我訂交，跟我說話，又跟我喝酒。莫非是因為我長得特彆？”

他悄悄一笑，道：“我剋日新釀了一種酒。”

……

有次我喝醉了，大膽把玩他的法扇，指著他扇麵上又高又瘦的植物道：“這是甚麼花木？我如何冇見過？”

本來如此……

我：“……”

垂垂地，我有些發暈，麵前發黑，腦袋裡嗡嗡地想，甚麼也聽不到，隻是生硬地反覆著拔刺的行動……

花精們見我醒了，更加熱烈地對我冷嘲熱諷，大抵是我睡著時一個個都憋壞了。

我與他你一杯我一杯，不一會兒工夫，一壺酒見底了。

他笑道：“你喝得太急了，酒要小酌慢飲纔有滋味。”然後又給我倒了一杯。

我低頭看了看本身的身材，道：“可惜，我還未修成肉身，喝不了這好東西。”

大多數時候，裴兄隻是悄悄地聽著，偶爾會回我一兩句，諸如“你很好”“彆難過”之類。

他笑了笑，道：“我瞧你在穀中彷彿很分歧群，剛好我在天庭也不大合群，我們兩個，算是同病相憐。”

我奇道：“是嘛？莫非比無根天水和淩晨的露水還要好喝？”

他道：“一言為定！”

相處久了，我在裴兄麵前更加天然。喝酒喝到興頭時，便會僵著舌頭，口齒不清地向他透露一些苦衷。

他彷彿非常歡暢，一雙眼睛暖和地望著我，道：“好！”

我亦不知他是醒著還是醉了。

我愣了一下，如何不該該是紅色的麼？白菡的血明顯是鮮紅的。

“停手！快停手！刺兒頭你瘋了！你會死的！”

那神采那語氣竟然非常當真，彷彿我對他慎重承諾了甚麼一樣，搞得我頓時壓力很大，人家隻不過是客氣一句罷了，我已不成能上天，辛苦修煉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