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醉生夢死境（四）[第1頁/共4頁]

和尚微微一笑道：“貧僧的確不是裴施主夢中的人，但也並非實在存在。”

煙花盛宴以後，我們都感覺有些睏乏，因而去床上躺著歇息。

大殿裡空蕩蕩的，隻要頭頂那尊龐大佛像寂靜而坐。

彷彿另有一個神君，穿戴月紅色的衣袍，拿著把玉扇，氣質風騷蕭灑，他彷彿老是在衝我笑，但我卻老是看不清他的摸樣……

落日之下，裴觴站在闌湖邊上，怔怔地望著湖麵發楞，不曉得在想些甚麼，孤零零地模樣。

我嚇了一跳，墮入夢中的這三年，我與他以伉儷相處，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但現在我既已復甦，天然不能再胡塗下去。

裴觴道：“夫人你去哪？”

裴觴看到我，當即笑著迎上來：“夫人，你返來啦！”

我搖點頭：“不是那種熟諳，是那種彷彿好久好久之前，我們就來過這裡，也像現在如許站在門口過一樣。”

“因為你也墮入了夢中，以是纔會故意寺和貧僧的呈現，纔會有晨鐘敲醒夢中人的那一幕。我與本日這統統都是你的夢，並非裴施主的夢。”

“聞鐘聲，煩惱輕，聰明長，菩提生，離天國，出火坑，願成佛，渡眾生。”

過了今晚，統統都將竄改。

我望著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

我既已夢醒，他天然消逝。

老衲人道：“施主聽了這晨鐘，可曾復甦？”

我也表示地很高興，我曉得，這是我陪他度過的最後一個除夕。

然後，他望著我笑了，笑容很深，笑得我有些眩暈。

我道：“是我粗心了，本是想等人來救我們出去，卻冇想到，連我本身也墮入了夢中，不得復甦！好個醉生夢死花，公然能在不知不覺中就叫人醉生夢死！”

一時之間，大殿中梵聲響徹。

我微微一笑，衝他道：“這位師父，有何見教？”

裴觴道：“當然熟諳了，我們每次上街都要顛末這裡的。”

回到家時，已是傍晚。

“當――”“當――”“當――”鐘聲不疾不徐地又連著響了幾下，每一下都彷彿敲進我神識中一樣。

我俄然想起那日的簽文：夢中夢，身外身，醒時或是夢，夢時亦或真。我驀地站起來，朝城外跑去。

“心寺，是施主你的夢所變幻，貧僧是在你的夢中！”

我聽著反響，站在空蕩蕩大殿裡，建議怔來。

小和尚搖點頭。

他的頭垂垂低下來，低下來……

我們的竹屋在他身後不遠處，也是孤零零地模樣。

“嗯，客歲除夕你過得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