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蘭若(9)[第2頁/共6頁]

漸起的熒光鮮出四周的景色，一條溪灣繞出塊廣寬花地，叢聚的月令花樹間，藐小的重瓣花攢成花簇，收回昏黃的白光，脫落枝頭盈盈飄向空中，似染了層月色霜華。一方花地就像一方小小天幕，被浮在半空的花朵放開一片燦爛的銀河。

鳳九狀若平和，漫不經意道：“你方纔說，隻想將她一人存於回想中，她是如何樣的？”

蘇陌葉嗯了一聲。

青年單手接住滑落的麵具，淡淡道：“我向來冇有說本身是你師父陌先生。”

歌謠挺哀傷，鳳九唱得亦動情，蘇陌葉聽罷，卻隻淡淡道了句：“唱得不錯。”便再無話。

多麼癡情的陌少。多麼不幸見的陌少。

本來這就是月令花開。這等美景，在青丘未曾見過，九重天亦未曾見過。

清歌聲遠遠拋在背麵，行至鳴溪灣坐定時，入眼處，四圍皆黑，入耳處，八方俱寂，與前山儘是塵凡的聲色繁華樣大不不異。

鳳九愣了一愣，反應過來，一把抹淨額頭的虛汗，瞧蘇陌葉還怔在水洞前，從速從蘆葦蕩裡跳起來同他比手勢，表示君已入甕，固然入甕得有些俄然，但他下一步該跳水入洞救人了。蘇陌葉見她的手勢，遲疑了半晌，將隨身的洞簫在手裡化作兩丈長，探進水洞裡戳了戳。

阿蘭若這個名字已到嘴邊，鳳九又嚥了歸去。陌少此時正在傷情當中，傷的恰是阿蘭若，照她的經曆，此時不提阿蘭若的名字好些。她自發得聰明地拿出一個“她”字來代替，道：“你和她，你們具有過回想已經很好了，你看這個月令花，傳說它實在一向想要見一見月光，但是月出不見花，花開不見月，一向都見不到，有情卻無緣，這豈不是一件更加哀痛的事情嗎？”

鳳九看到蘇陌葉的身子再次晃了一晃還後退了一步，焦急地在心中為他打氣：“陌少，撐住啊。”

抱怨歸抱怨，陌少的提點她還是放在心上。

瞧著寂然落寞一言不發的陌少，鳳九不大忍心，蹭了兩蹭挨疇昔，與蘇陌葉隔著一個茶席遠，抬手指定空中似雪靄飄蕩的月令花，將開解的大業停止到底：“唔，你看，這個月令花開為甚麼這麼標緻，因為明天早晨甚麼都冇有，隻要它在開放，是獨一的亮光色采，我們的眼睛隻能看到它，以是以為它最標緻。”

第五節

陌少彷彿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翻了個身，冇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