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蘭若(8)[第2頁/共6頁]

同橘諾診脈的息澤神君公然抬開端來，漫不經心向鳳九道：“你……”

鳳九殷切體貼道：“恰是，姊姊既是這類病症，看來需從速回房躺著好好涵養纔是端莊，姊姊的臥間離此處像是不近，等等我找兩個宮婢好好護送姊姊歸去。”話間便要起家。

蘇陌葉挑一挑眉。

一盞酒被手溫得漸暖，瑩白的珠光裡，白衣男人斂目將手中的酒盞祭灑般一傾而下，口中輕聲道：“碧蓮春，溫到略有雨後蓮香入口最好，嚐嚐看，是不是你一貫喝慣的味道。”語聲暖和，含著一絲淒清落寞。而窗外江風漸大，諦聽竟有些打著卷兒的吼怒聲，像是誰在低低泣訴。

鳳九道：“那阿蘭若她是如何回你的？”

鳳九在船頭尋著蘇陌葉時，入眼處一個紅泥火爐，一套奪得千峰翠色的青瓷茶器，陌少正提壺倒茶入茶海，瞧著她似笑非笑：“春眠新覺書有趣，閒倚雕欄刻苦茶。女人倉促而來，可要蘇某分茶一杯？”

02.

次日天明，鳳九落寞地坐在床頭，貫穿人生。

青衣的嫦棣卻立足不前，害羞帶怯，軟著嗓子訴起了情衷：“息澤大人先時留給嫦棣的信，嫦棣看到了，大人在信中說，說對嫦棣傾慕日久，常常思及嫦棣便展轉反側，夜不能寐……”

鳳九總算明白為何八荒四海奉陌少是個紈絝，如此形狀，可不就是個風騷紈絝？幸虧她修行安定，隻是眼皮略跳了跳，換個平常女子，如此翩翩公子臨風煮茶款款相邀，豈能把持得住？

鳳九心中歎一聲這勞什子陰魂不散的青殿，臉上卻一派擔憂體貼狀：“才睡了半個時候怎夠，它折騰了一夜，定然冇精力，正該多睡睡，你們哄著它去睡罷，它若身子累垮了，到頭來也是我這個做姊姊的最悲傷。”

如許的脾氣，又怎會落得一個自縊身亡？

鳳九輕聲一笑。

昨夜幸得蘇陌葉脫手將她劈暈，乃至她能同青殿溫暖地共處一條小畫舫。傳聞青殿繞著她轉悠大半夜無果，挨著晨間錦雞初鳴，方懨懨地鑽進自個兒的臥艙休整了。鳳九一喜，一憂。喜的是，本日不消同青殿打照麵真是甚好甚好，憂的是，夜間莫非還讓蘇陌葉劈本身一劈？即使蘇陌葉妙伎倆，她囫圇暈一夜，次日卻免不了頭暈頸子痛，長此以往，實非良計。

他這平生，到他碰到阿蘭若前，未曾將誰放到過心上。直至本日，他卻仍然記得有那麼一天，微風送暖，尚且老練的少女身著緋紅嫁衣，妝麵勝畫，蔥段般的手指輕叩在棋盤上緩聲問他：“師父為何愁思不展？是感喟阿蘭若小小年紀便須為父聯婚？這等事，思若無果，思有何用？思如有果，思有何用？趁著大好春光，花轎未至，不如阿蘭若陪師父手談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