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錯天命(11)[第2頁/共6頁]

鳳九被這陣仗嚇了一大跳，一時打盹全醒了，幸得她當日合衣而眠，不然此時第一樁事該是將榻前二人全抽出去。

嵐雨的刀尖紮進貳心肺，刀刃卻被他緊緊握在手裡。

他想，她明顯說仙者能夠有情，卻不肯將此情給他。她哭著說她會還他，命能夠還，情也是能夠還的嗎？

鳳九兩日兩夜熬下來實在熬得有些心累，深覺謝孤栦出的這個主張，看起來雖像是個餿主張，但終歸也是個主張，當天下午便將兩罈子烈酒灌下了肚，醉得腦筋發昏，倒頭便睡，倒確然睡得一個好覺。

小仙娥歎口氣：“奴婢傷好了曾留在三殿下的元極宮當了一陣差，厥後司命星君處缺人手，奴婢就又去司命星君府被騙了一陣差，再厥後因殿下與帝君的結婚禮有些繁忙，重霖大人就又將奴婢要了返來。奴婢在這三個處所當差，照理說動靜該最通達，但目睹的近況卻隻要一則，司命星君常唸叨殿下，連宋君常提起殿下，帝君他……”

瑤池畔隻他與她兩兩相對，近些年因奇緣而飛昇為仙的，隻他一人。

他眼神安靜，如她普通輕聲道：“若非如此，你會呈現嗎？”他輕歎，“小白，我不過是想再見你一麵。”

鳳九抿了口茶湯，手中這盞茶倒是不苦。

他的右手像是要撫摩她的臉頰，卻停在她耳畔，隻是為她理了理鬢髮，他看著她反覆：“向來冇有人比你更首要，小白。”

他皺眉道：“誰？”

幽冥司長年不見日光，不比青丘物產敷裕，出門便可拔幾棵安神藥草，若不幸失眠，隻能睜眼硬撐到天明。

她的手顫了顫，無認識道：“你……”又想起甚麼，“是我爺爺找你費事嗎？我傳聞過他曾讓你贈我一紙休書，爺爺氣急了愛說胡塗話，即便我們分開，也不該是你給我休書，為了相互的名聲，最好還是到女媧娘娘跟前和離……”

她昂首望向他：“帝君，我們就如許罷。這兩百年我們各自也過得很好，你說是不是？”

他道：“我讓姬蘅回了她族中，對她仁義已儘。”

她愣了愣道：“我臨時……”

他冇想過她手中長年繫著的銀鈴倒是感知天子傷害的法器，他也冇想過神仙竟能有情。妖刀嵐雨劈臉朝天子砍疇當年，她神采清楚慘白，撲上去為天子擋刀時一聲“東華”幾近裂肺撕心。天子不叫東華，那是他第一次聽到東華這個名字。

宿在幽冥司的次日，鳳九頂著一雙熊瞎子眼去找謝孤栦，謝孤栦思忖很久，給她房中送了兩罈子酒，說酒乃百藥之長，睡前飲點酒，正有安神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