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枕上書・終篇

第29章 影中魂(15)[第2頁/共6頁]

傾畫道:“不是甚麼有家底有身份的女子,幸虧端方明淨,在宗學裡供著一個教職。傳聞這女子是從你府中出來的,單名一個恬字,文恬,名字起得倒是文靜。”

這一段影象緊鑼密鼓,一環扣著一環,像是一簾瀑布從峭壁上轟然墜下,擊打在崖底碎石上,濺起一叢叢冰冷水花。所謂悲劇,從古來開天,便是如許一副遽然倉促卻又猙獰無情的模樣。影象的下一環,緊扣著蘇陌葉曾奉告她的那則傳聞。

蘇陌葉曾問她,如有一天她因沉曄而仇恨,會是為了甚麼,彼時她一句打趣,說那必然是因獲得過,比方他愛上她,厥後不愛了,又去愛了彆人。卻不想一語成讖,他乃至或許從未愛過她,連那些她自發得貴重的回想都是假的。多麼高超。

燭光昏沉,映照在疊好的文書上,模糊現出墨跡。阿蘭若伸手攤開麵前的文書,掠過紙上一筆清雋剛毅的墨字。枯瘦燭影中,目光在紙上每下移一分,神采便白一分。很久,昂首望向她母親,除了麵色有些慘白,小指仍在微顫,神情竟仍然安閒,甚而唇角還能籌出一個笑:“沉曄大人呈遞的這封文書,寫得中規中矩,不如他一貫的蕭灑恣肆,文采風騷。”

燭影寥落鋪在置於案沿的文書上。疇前也有這麼一筆字,落在白底信箋上,發問阿蘭若,他在院中尋出的她那些陳釀,是不是他信中所述的釀法。現在還是一樣的筆跡,落下的寥寥數語,倒是句句荒唐,“相裡阿蘭若弑君殺父,此心暴虐,不啻虎狼,罪過昭然,更勝豺豸……”

一陣咳嗽後,又道:“母親可還記得,那年陌師父將我從蛇陣裡救起,我第一次見你,他們說你是我的母親,我真是歡暢,你那麼斑斕。我看你向我走來,便吃緊地朝你跑疇昔,想要求你一個擁抱,卻不謹慎跌倒。你從我身邊走疇昔,像冇有看到我,像我是一株花、一棵草,或是一枚石頭。長裙掠過我的臉、我磕傷的手臂,你目不斜視從我身邊走疇昔,綾羅曳地的聲音,同今晚的一模一樣。”

可她仍然緊緊固執筆。

阿蘭若蹲牢的第七日,傾畫夫人屈尊台端,來牢中探視她。牢中清陋,一蓬壓實的茅草權當一個睡鋪,挨著牢門擱了張朽木頭做的小桌子,桌沿有盞昏沉沉的油燈,阿蘭若一身素衫,靠在小桌旁習字,牢門外一個卒子守著一個火盆,她習一張卒子收撿一張燒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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