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頁/共28頁]

它前麵的話鳳九冇有聽得太逼真，隻是感到繼爪子的刺痛後臉上又一熱，緊接著有甚麼鋒利的東西刺進臉頰，一勾，扯破般的刺痛刹時伸展半張臉。她痛得要喊出來，感覺本身像條魚似地冒死伸開了嘴巴，但理所當然地冇有收回甚麼聲音。

她禁不住多看了他兩眼，看得一陣毛骨悚然，往被子裡縮了縮。

平時活潑得堪比一尾野猴子的閩酥用心腸垂著頭，耳根緋紅，卻冇有答他這個話。

東華不但這一夜冇有來尋她，而後的幾日也冇有來找過她。鳳九頹廢地想，他平常做甚麼都帶著她，是不是隻是感覺身邊太空，需求一個甚麼東西陪著，這個東西是甚麼實在冇有所謂。現在，既然有了姬蘅如許一個聰明聰明的門生，不但能夠幫他的忙還能夠陪他說說話解個悶，他已經用不上她這個小狐狸了。

司命俄然伸手撫上她的額頭，他如許的行動實在有些逾矩，但撫著她冰冷額頭的手卻很暖和，她眼中蓄起一些淚水，愣愣地望著他。

三百多年後，再細心將這些前事回想一番，竟有一些恍忽不似實在之感。這也是三百年來她頭一回這麼詳確地回想這一段令人神傷的舊事，才明白情感是一種憑藉細節之物。一些事，若細想，就不是那麼回事，若不細想，不就是那麼回事？

玄月秋涼，越是靈氣聚盛之地入夜越冷，瞧著此處這靈氣多得要漫出去的模樣，夜裡降一場霜凍下來指時可待。鳳九強撐著想爬起來，試了好久使出來一丁點勁，冇走兩步又歪下去，折騰好久不過走出去兩三丈遠，她乾脆蒲伏狀一寸一寸向前匍匐，固然還是蹭得前爪的傷處一陣一陣疼，但冇有全部身子的承擔，是要快一些。

他抬手將長劍自樹乾中取出來，又漾起一樹花雨，那瓣劈開的佛鈴花被他順手一拂飄在風中。她伸出爪子來，小小的殘破的花瓣竟落在她的爪子裡。她有些驚奇，怔怔地諦視手中殘損的花瓣，好久後昂首，視野中隻留下妙曼花雨中他漸遠的背影。

爪子帶鉤，她健忘輕重，因姬蘅乃是半蹲地將她摟在懷中，那一爪竟重重掃到她的臉頰，瞬息留下五道長長血印，最深的那兩道當場便排泄滴滴血珠子來。

實在直到現在，鳳九也冇鬨明白阿誰時候她是如何從東華的寢殿門口分開的。有些人碰到過大的打擊會主動挑選忘記一些影象，她估摸本身也屬此類。所記得的隻是厥後她彷彿又回到白日搭的阿誰窩裡去看了會兒星星，她空缺的腦筋裡還計算著看模樣東華並冇有主動找過她，轉念又想到本來東華他也能夠有求必應，如何對本身就未曾那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