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驀然重逢[第2頁/共8頁]

老天爺一貫最愛耍人，碰到此種需聽天由命的景況，和老天爺作對纔是真賢明。

取出顆夜明珠四下照照，折顏上心，小茅棚裡床鋪被褥一應俱全，很合我意。

綠袖公主也是目瞪口呆，指著茶青的宮牆問我：“那上麵鋪的，怕都是青荇草吧？”

我有些吃驚。

他看我一眼，目光冷酷深沉。

七萬年前鬼族之亂，銀河澎湃，赤焰焚空，墨淵將鬼君擎蒼鎖在若水之濱東皇鐘裡，本身修為散儘，魂飛魄散。我搏命保下他的身軀，帶回青丘，放在炎華洞內，每月一碗生血養著。至今，他應還是躺在炎華洞中。

不過沿途置的夜明珠的小景擺得倒另有些興趣，看得出來花了心機，他日可同他參議參議。

小糯米糰子猛昂首，軟著嗓子叫了聲父君，卻還是用力抱住我的腿。

一說：“天後雖已立下了，但夜華君定然看不上青丘那老太婆，十四萬歲，比我們家水君還大上好幾輪，奴婢真替夜華君可惜。公主的仙顏天上地下都可貴一見，有此等仙顏方當得上夜華君的良配，今番東海宴上如果能與君上他情投意合，可算盤古開天來第一樁美事了。”

客氣地平心而言，綠袖的姿容，放在太古神祇中間，也就是個普通，遠遠抵不上我的幾位嫂嫂。看來，現在這一輩的神仙裡頭確切無美人了。

我在心中將本身一番佩服。此前一個多時候，在這園子裡閒逛過來又閒逛疇昔，不消說人，連隻水蚊子都冇碰到。此番樹枝這麼一丟，相反的岔道這麼一拐，不過走了百來十步，就碰到一隻活生生的糯米糰子。

夜華君，我當然曉得，他是我阿爹的乘龍快婿，年紀悄悄，就許給我做了夫君。

兩個宮娥將綠袖公主引到東海水君跟前。這一輩的東海水君，端倪間很有幾分他祖上的風采。

糯米糰子爹沉默很久，抬手將白綾重新為我縛上，退歸去兩步方淡淡道：“是了，是我認錯人，她不比你氣勢迫人，也不比你容色傾城。方纔，衝犯了。”

門旁豎了支石耒，恰是當年我用來掘坑栽桃樹苗的，現下用它來挖那兩壺桃花醉，倒是恰好。

神仙們的禮法我約略還記得些許，印象中九重天最是禮法森嚴，除了天君一家子，上窮碧落下鬼域，冇哪個神仙清閒得不耐煩了敢在衣袍上繡龍紋。這麼說來，此君來頭倒頗大。再看看他手上牽的糯米糰子，我一瞬通悟，這玄色錦袍的青年，說不得恰是天君那對勁的孫半夜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