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滄海桑田[第1頁/共8頁]

喉嚨處竟有些哽，眼底也浸出一抹淚意，恍忽感覺這滋味似曾瞭解，連累得心底一陣一陣恍忽。

他悄悄咬了咬我下唇，恍惚道：“淺淺，閉上眼。”

這聲音熟諳得很，被他連名帶姓地喚，卻還是頭一遭。

折顏漫不經心笑一陣兒，將手上的摺扇遞給我，嗬嗬道：“絕望倒談不上，罷了罷了，既惹得你動了怒，不損些寶貝怕也平不了你這一攤肝火。這柄扇子還是請西海大皇子畫的扇麵，便宜你了。”

迷穀顫了一顫，道：“姑姑，他隻在穀口等著，尚未進穀。”

我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這同本領不本領卻冇甚麼乾係，他年紀大我很多，同他生活力也冇怎的。如果小輩的神仙們言談上獲咎我一兩句，這麼大年齡的人了，我總不見得還要同他們計算。”

我一驚，冇留意鬆開齒關，正便利他將舌頭送出去。

摺扇在掌中嗒地一敲，我昂首道：“鬼君這是做甚？”

折顏拉住方要進洞的四哥的後領，哈哈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本日運氣真不錯，正趕上一場熱烈。”

我穩了穩心神，將摺扇攤開來，撫著扇麵上的桃花。撫了一會兒，終柔聲道：“似本日我們如許坐著平和說話，今後再不會有了，有一些事情，我便還是說清楚吧。七萬年前，我因你而初嘗情滋味，因是初次，比不得花叢熟行，天然冷酷被動些，可心中對你的情義倒是滿滿鐺鐺的。阿孃總擔憂我那般不像樣的性子，不敷惹人垂憐，不仰仗白家的聲望便嫁不出去。你並不曉得我的出身，乃至不曉得我原是個女兒身，卻能至心來喜好我，還日複一日奉上很多情詩來，甚而散了滿殿的姬妾，你做的這些，我心中很歡樂，也很感激。我們白狐一族雖是走獸，卻比不得普通走獸博愛多情，對認定的妃耦向來一心一意。當時候，我已確然將你看作了我相伴平生的夫君。若冇有玄女這樁事，待學成之時拜出師門，我天然是要嫁給你的。你也曉得，彼時我們兩族正有些嫌隙，自同你一處以來，我日日都在想著將來如何壓服阿爹阿孃，能同意我們的婚事，因怕忘了，每想到一條好來由，便喜滋滋記在絹帛上，丈餘的絹帛用小楷記得滿滿鐺鐺。現在想來真是傻得很。”

我隻來得及在心中歎一聲運氣好，幸虧方纔未除了襯裙。身子一鬆，唇便被封住。

他怔了一怔，神采不知怎的，有些泛白。

我顫抖一回又驚奇一回，本來藉著巧力穩穩鐺鐺站在湖裡，一不謹慎岔了心神冇節製住力道，身子一歪，差點直愣愣全部兒撲進水中，受一回冇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