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請君入甕[第1頁/共9頁]

被他護在懷中的玄女身子顫了一顫，一雙眼望過來，驚駭地睜大了，訥訥道：“墨淵上神。”

迷穀神采灰白，死死盯著我的眼睛：“姑姑，是我將墨淵上神的仙體交給她的，你將我賜死了吧。”

尚未見著墨淵一麵就死在這裡，便委實太好笑了。身上的痛遠冇故意中的痛甚。當胸的一劍中轉後背，刺中我的名叫斛那的鬼將顯見得非常對勁。一對勁便少了很多警戒，我將劍刃生生握住，扇子狠狠揮疇昔，他尚未反應過來，腦袋已被削掉了。以是打鬥的時候，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金光照得我睜不開眼，卻不得不展開眼，眼角有東西流出來，先前還說得歡暢的玄女此時卻冇了聲音。僅剩下的兩名鬼將亦非常難纏，可終歸少了第三小我來牽涉我，扇子飲血又飲得恰是鼓起，半盞茶的工夫，便一併做了扇子的祭品。

她對勁道：“將胸中的劍拔出來，把手中的摺扇丟給我。”

夜華柔聲道：“那也是你的兒子。”

我動了動道：“傷我的都被我砍死了，另有個冇砍死的方纔正籌辦砍，被她俄然冒出來的夫君擋住了，哎，你抱得鬆一點，我滿身都疼得很。”

他啞聲道：“阿音，當時我並不知你重傷在身，我也並不曉得，阿音……”

因方纔那番話說得太用力，牽涉身上的傷口，當時不覺如何，現在停下來喘氣，卻覺疼痛難忍。很好，這痛也是一會兒一會兒的。

夜華神采烏青，嘴唇緊抿著，一貫沉寂的眼眸中肝火澎湃翻滾。玄色長袍的襟口處因是白的，被我臉上的血染得一片殷紅。崑崙扇鬨動的騰騰怒雨被格在仙障外，嫩棗大的雨滴打在仙障上，濺起巨大一片雨霧。他用手撫摩我臉頰的血痕，輕聲道：“淺淺，是誰將你傷得如許？”

但我已不是七萬年前阿誰白淺，阿誰尚須墨淵深夜相救的白淺，我嘲笑一聲。手中的崑崙扇略有些躁動，我將它抵在唇邊低聲道：“你但是聞到血的味道了？”

我勉強與離鏡道：“不想這麼快就又見著了，鬼君妙伎倆，老身方纔差點就被鬼君一招斃命了。”

大紫明宮王後的流影殿前，玄女正襟端坐在一張金榻上，一左一右皆列滿了鬼將。她笑道：“淺淺，七萬年彆來無恙，聽陛下說司音神君是個女子，本宮便推測是你。在崑崙虛初見司音時，本宮便很駭怪，除了淺淺你以外，竟另有人同本宮長得如許像。”

他這一聲未曾忘情令我驚了一跳，我定了定神，歎道：“離鏡，你不是未對我忘情，你這平生永久都在尋求已落空或求不得的東西，一旦獲得了，便毫不會再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