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山[第1頁/共4頁]

小和尚捲起袖口，向竹林走去，竹葉上的露水打濕了僧衣，倒也不太在乎，徑直走向一塊青石板，石板上平放著一把大斧，斧柄是塊通體順滑的古木，古木上雕著一頭蠻牛，斧頭烏黑色，材質通透，讓人奇特的是，斧刃較厚，和鈍的一端倒也相差無幾，斧子中間立著一個木筐，筐裡放著昨日剩下的柴火。小傢夥風俗性的倒下柴火，背到身後，又俯下身子拾起斧子，許是木筐太高，從後側看，更像是小傢夥全部身子扛著，非常風趣。小一會兒便穿過竹林，來到河邊，洗了把臉，用衣袖擦乾，蹦蹦跳跳踏著青石到了對岸。

南山，便是小和尚的法號，也是寺名，此地為南山寺，寺中一共5個和尚一個酒鬼。南山寺固然寺眾少，倒是這周遭百裡百姓的支柱。百姓對這幾個和尚倒是熟諳得很，老衲法號苦行僧，佛法高深，可看破凡人氣運，預知將來，待人刻薄，常常有小孩出世，總要向大師尋個名字，圖個吉利，或是問問氣候，圖個好收成。大師有四個門徒，大門徒法號蠻牛，人如其名，長得尤其彪悍，眼睛如銅鈴，鼻梁勾出一道彎月，聲大如雷，力大如牛，膚色古銅，似要扯碎這天下的統統暗中。傳聞本體是太古神獸，性子倒是極好的，三天兩端幫十裡八鄉的村民或是蓋房，或是犁地。開初總會被誤以為凶神惡煞，久而久之，大師便喚他“阿牛”。二門徒法號五戒，是個胖和尚，神似彌勒佛，寶象寂靜，彷彿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實在不然，好吃酒肉，隔三差五去溪邊竹屋“禮佛”，心腸仁慈，善言辭，非常討喜。三門徒法號普空，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和尚，忠誠誠懇。每日誦經禮佛，參禪悟道，天寒地凍颳風下雨皆如此，隻要有人上香拜佛，總會晤到普空打掃寺院，是個儉樸的掃地僧。南山是苦行僧的小門徒，出世時六合異象，佛蓮浮於日出之上，佛光普照，是千年難遇的佛體。幾位師兄看著南山長大，對這個小師弟極其心疼，哪怕是木訥的三師兄，每次下山前一天，都要整天陪著這個小師弟，劈柴生火燒飯修煉直到暮色到臨，南山睡意昏黃方纔拜彆。

不一會兒蠻牛一隻手托著五戒返來了，鼻青臉腫，僧袍早已混亂，漏出一個大肚子，腹中的酒被揍了出來，軟趴趴的躺在了地上，世人視而不見。南山去了竹林，拿起斧子持續砍竹子，竹子上留下淺淺的陳跡，一會兒又規複原狀，“嘣嘣”響著。普空如老衲入定，蠻牛貌似在悟心法，南山持續砍著竹子，五戒擦了擦嘴角的酒，爬了起來，找了一塊離蠻牛較遠的石板，開端打坐，嘴裡嘟囔著:“彆讓佛爺悟了法例，如果我和小師弟普通，佛蓮加身，佛爺我揍不死你”惡狠狠的朝蠻牛瞪了一眼，開端運轉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