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夜話1[第1頁/共3頁]

“恕鄙人眼拙，實在不知此為何地？”

“保護商旅，路遇群賊，力有不支，避禍至此。”

閻行沉默，悄悄聽著對方高歌，抒發本身的情感。看得出，對方有經世濟民之才，卻碌碌無聞於山野之間，固然看破了天下局勢的變幻，卻隻能吟風弄月，徒歎壯誌何如。

“你既知國以民為本，民本在農。王國、韓遂之流，自恃涼州之良馬勁卒，入侵三輔，為禍士民，所到之處郡縣殘破，農田儘毀，以驅人牛馬，取人婦女為樂事，黔黎黎庶相攜避禍，如避仇寇，此等殘民之賊，又何談拯萬民於倒懸，複天下之清濟！”

那中年儒士聽到閻行這般說法，搖點頭，不置可否，轉換話題持續說道：

被說穿心機的閻行固然心中略感驚奇，但這個嚴師在此之前給他的驚奇也已經很多了，他點了點頭，說道：

“聚落之人情願收留我這窮途之人，行心中感激不已，投桃報李，為聚落驅除姦凶本就是舉手之勞、分內之事，又怎會因為山民不聽我號令一事而心存憤激呢？”

麵對閻行的讚譽，中年儒士冇有涓滴情感顛簸。他擺動了一下衣袂，持續說道：

閻行固然曉得這些說辭必定瞞不過對方，但是他也不懼對方看破，反而變得更加安閒，侃侃應對起來。那中年儒士見他成心坦白，也不說破，隻是指了指他麵前的紙張後，將紙推過來閻行這邊，持續問道：

中年儒士彷彿猜到他會如此，哈哈一笑，指著高牆堅城笑道：

隻是不知，話為何冇有全數說完？

“然，行心中正有此惑！”

“君可知此乃何地？”

這般的手腕和胸懷又豈是平凡人有的，閻行頓時收斂精力，集合精力謹慎應對。

閻行也不避開中年儒士的目光，直接與他對視問道。

“多言數窮，不若守於中。”

中年儒士忽地站起了身，徑直走到屋門處，負手而立，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就迸收回來，他頂風顧視，鬚髮飄飄，好像瑤池之人，口中一字不斷大聲說道：

“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賢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徹夜無月，玄色的夜空如同這漢末的亂世，現在晚在這暗中的夜空之下，哀歎高歌，翻轉難眠的又不知有幾人！

“六合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淈，動而愈出。”

看到閻行開闊蕩的模樣，中年儒士又笑了一笑，說道：

“鄙人正有此意，現在天下大亂，兵戈四起，漢室已衰，朝綱不振。人言新天子將自西方出，拯萬民於倒懸，複天下之清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