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三食有肉[第2頁/共5頁]

李狗蛋提著雞子、肉脯挨家挨戶登門報歉。他身長八尺卻短於言辭，翻來覆去隻那麼兩句，“莫怪我母”、“怨我”。鄰居、父老冇有一個領受雞子肉脯的，都無法地感慨“母不慈至此，子純孝至此，古來少有”。

任秀兒說到這兒的時候，內心很衝動。受其如此大的恩德，卻眼睜睜李家式微而無計可施，任秀兒一家內心都難受的很。

劉氏常日裡對狗蛋非打即罵，嫌做的吃食分歧口，揮手一巴掌;嫌五更後不能起牀，抬手一棍子;嫌耨鋤有力，翹腿一腳。年僅十歲的狗蛋擔起了家中、田間的統統重活、累活，卻換不來養母的一點顧恤。

李家自此式微下來，李狗蛋的處境更是急轉直下。養母劉氏悲傷之下，不知怎地就將丈夫與兒子的死因歸咎於養子身上。從那以後，慈眉善目變成了橫眉豎目，馴良可親變成了刻薄刻薄。

但是在傳聞任昂斷腿的過後，李狗蛋仍然擠出一部分錢，為任昂付了近半的診金藥費。

許是李太公一行的影響，劉氏的苛責一如既往，吵架卻少了些，脾氣就更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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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太公留下女婢兩人、牛羊十頭。狗蛋跪謝，卻百辭不受。兩人推拒了半天，終究還是留下一頭牛。

李狗蛋聽了，更加的虔誠。而當這話傳播在鄉裡之間時，信奉燕大王的人又多了很多。

一縣為之震驚，“殺虎奉母事”廣為傳播，無數人讚“得子當如李殺虎”。

鄉民都替他感覺不值當、為他抱怨屈，他卻笑著、受著，隻盼著養母能轉意轉意、母慈能再來。

自上古至先秦兩漢，一日朝哺二食，多少年的老傳統。彆說是他們這些地裡刨食的布衣白身，就算是鐘鼎玉食的豪族大戶，一日三食都得被人批作奢糜華侈。更彆說在這多難多難、賦稅徭役負荷巨重的漢末，普通人的家裡能揭開鍋都算是不錯了，哪苛求三餐。

得知狗蛋隻要一個賤名，李太公便為他取了大號與字。

以是燕小乙便讓任秀兒給狗蛋傳話說:“我不喜那線香、燭火、瓦器，更不消三牲。不必這麼華侈物事。最多一個名號、牌位，常日裡誠懇奉我、念我便可。”

李太公彆無所求，還要將一應家宅田產儘歸於狗蛋名下，隻願他如待劉氏普通敬奉膝下無子的本身、孝敬到他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