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賞錢[第1頁/共5頁]

繁尚就等他這句話，一個箭步上前，迫不及待地拾起荷包，感受了一下重量，晃了一晃，聽裡邊叮噹亂響，喜笑容開：“很多錢呢！”

陳褒拉了兩條席子，自去鋪在堂屋地上。黃忠住的這屋，因有他常常打掃，比杜買等住的那屋子潔淨，便讓了出來，請許母、許季住下。諸人清算好椀、盤，各去安息。

“成！”陳褒痛快應道，搶過荷包，提起蕩了蕩，沉甸甸的，笑道，“那大奴脫手挺風雅，錢還真很多，夠痛飲一番了。”

荀貞將思路從浩大的星空收回，把遐想從光陰的長河中抽離，就像一個從絕壁上墜下來的人，失重以後，他又感到了大地的渾厚和堅固。他淺笑說道：“冇有看甚麼。……，早晨亭舍的門不能不關，你們如果要用水，最好現在去後院打些來。”

“亭長先生，你在看甚麼呢？”

荀貞兩個都不想獲咎，但擺在麵前的路隻要一條，獲咎一個總強過獲咎兩個，冇何如，隻得承諾周恂，出了院門，黃忠想不通，問道：“這位朱紫如何如許呢？”

黃忠兀自乾脆：“存的雞蛋另有幾個，蒸一蒸，也是一盤菜。……，哎喲，忘了叫阿褒再買點醬了。”世人都笑，程偃說道：“老黃，你越來越囉嗦了，真是老了。”

荀貞盯著地上的荷包，看了好一會兒。

唱的是《陌上桑》。這首歌謠在荀貞剛穿越時還冇有，這幾年傳唱開來，非常風行。固然唱的是有關愛情的歌謠，但歌聲苦楚，與夜色、星光構成了一種獨特的對比。

夜色已深，路上早無行人。夜空茫茫，田野蒼蒼。若從遠處望來，這堆騰騰的烈焰隻如螢火普通；若從再遠些望來，更渺不成見。在這六合之間，麵前的這堆人也隻如滄海一粟。

直到荀貞躺到席上，亭舍外的歌還冇有停。伴著歌聲，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他感慨地抬頭望天，人間變幻，星空長存。那些星、這些星，亙古以來，看過了多少人間初見？又看過了多少秋風畫扇？看過了多少豪傑崛起，又看過了多少豪傑暮年？

通過和荀貞這幾天的打仗，黃忠感覺他是個和藹的人，以是一時健忘身份，說了後半段話。

雞塒中養的雞多是母雞，用來下蛋的，亭中諸人不捨得吃。

留在院外的那些侍從們在野地上升起了火，正熱熱烈鬨地圍在火堆邊用飯。他們吃的也是餅，但菜就好得太多了，胃脯、肉醬等物，應當是從車中取出的。至於後院中的周恂，早有奴婢在後院升火支釜，專門做飯。——他們嫌棄亭中的廚房臟亂小，不樂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