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夜、辮子[第1頁/共4頁]

憨子重重打了個嗨聲：“嗨！兄弟，那小子叫蠍子，跟我一個單位的，不是個好東西！他手裡那頭髮也不是端莊來的！”

我老舅撇著嘴不屑的嘲弄道：“鄭大寶你就是看彆人拉屎本身屁眼刺撓。我看，用飯還得等一會呢。憨子宴客不能不給麵子，我也跟你們一塊去！”

大長臉彷彿看到了但願：“你收不收吧？”

我哪曉得留個頭髮還這麼多講究啊？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憨子假裝踹了鄭大寶一腳：“你有病啊，老撩扯大光乾啥啊？”轉頭對我說，“恰好我也該剪個頭了，大光，我帶你一塊去，讓他們給你好好修修！挺精力個小夥，彆聽你大寶舅瞎口語！”

四天前，火化場裡送來一具屍體，誰看著誰可惜不已。死者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大女人，固然死相不太都雅，仰著下巴張著嘴，手腳都緊緊的繃著，但仍然難掩她眉清目秀的麵龐和高挑纖瘦的身材。特彆是一頭烏黑鋥亮的秀髮，梳成了一條幾近快到小腿的麻花辮子，要多清純有多清純，要多帶勁有多帶勁。

大長臉被他吼得一激靈，瞥見說話的人是憨子，也不還嘴，一把從剃頭師手裡搶回那根大長辮子飛也似的逃竄了。

剃頭師也很獵奇：“大哥，你熟諳那大長臉啊？”

女孩眨眨眼睛：“哪都有啊！走街竄巷喊‘收——頭髮’，那都是！”她還特地仿照了一聲收發人的呼喊，又愛莫能助的說，“你來的不是時候，有個專門乾這個的一個禮拜上我們店來一次。他再來得明後天，要不你賣給他就行。”

大長臉四下掃量了一圈，抬高聲音問：“哎，收頭髮不？”

年青女孩見有客人上門，頓時迎了疇昔：“哥，剪頭嗎？”

被他們之間打打鬨鬨的氛圍一襯托，本來不肯意剃頭的我也跟著他們下樓了。

大長臉有些絕望：“那……你曉得哪有收頭髮的不？”

大長臉讓還想再爭奪爭奪：“兄弟，收頭髮的實在不好找。你看著差未幾給就行，我必定……”

門口正給我老舅剪頭的剃頭師打斷了小女人的話，非常有興趣的朝大長臉伸出了手：“大哥，能給我看看你那頭髮不？”

憨子緊走兩步，追出門外：“你媽給老子站住！”可大長臉早冇影了，憨子肝火未消，站在門口大喊，“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有本事你個免崽子一輩子彆上班！”纔回到髮廊，胸脯一鼓一鼓的，明顯氣得不輕。

這一段內容講的是孩子身上產生的故事，但是細究起來卻少兒不宜。我講的比較隱晦，實在，近似如此的悲劇現在已經引發全社會遍及的存眷，還立了法，有了專屬名詞。但我始終冇有勇氣把這個詞打在顯現器上，因為那四個字實在過分觸目驚心，使我不敢直視。我隻想奉告大師，陰暗的角落一向都鄙陋的存在著，與資訊發財與否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