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夜[第2頁/共3頁]

――連同瓔珞的衣裳，都不敢介入。

柳氏不敢鬆口氣，季氏中毒的事，一日冇有查清，她就一日不得安寧。

夏老爺對她如何，她心中稀有，要不是看在多年來她奉侍的份上，夏夫人於心不忍，如何也輪不到她做姨娘。

“哎――”

柳氏一臉倦容，半靠在床榻上，身下是鴛鴦枕，枕上的一針一線都是她親身繡的，在夏府，女紅數她最好，連外邊的繡娘也許也比不上她。

柳氏重新梳洗，取了釵插在髮髻上，“前次夫人賞下來的人蔘，我冇捨得吃，你去拿了裝在匣子裡，等下送疇昔。”

*

柳氏本是夏府的家生子，自幼在夏府長大，略微長一點了，夏老夫人見她水靈又聽話，就讓她貼身奉侍著夏老爺。

瓔珞披了件衣裳，開了門去看，就見到山茶正拉著守夜丫環說話，聲音壓得極低。

山茶抿抿唇，望著柳氏那副不幸人的模樣，心又軟了，取了胭脂來，悄悄點在柳氏的唇上，“老爺與姨娘是幾十載的情分，老爺心中怎會不清楚姨娘是如何的人？現在出瞭如許的事，你卻躲在屋裡閉門不出，你好歹去瞧瞧季氏――再呆下去，就算老爺信你，這道理上你也過不去了。”

出瞭如許的事，夏夫人下晝寢了一會兒，想來再也睡不著了。

柳氏來了？

“哎――”

“你說老爺會信我的話嗎？”柳氏又長長一歎，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用手帕擦了眼，看向山茶。

天已經黑透了。

“夫人如何睡得著，這天寒露重的，你快些去把柳姨娘接來。”說著，瓔珞取下披在肩頭的衣裳，遞給山茶，催促道：“快些去吧。”

季氏衰弱不堪，聽到小丫環的稟告，差點從床榻上跌下來，幸虧夏老爺守在身邊，忙扶住了她。

山茶嘴唇微張，想到她現在纔去看季氏，隻好應了。

柳氏腳下一頓，想了半晌纔對山茶道：“你先去上房瞧瞧，看看管夜的是哪個丫環，問下夫人幾時睡下，如果睡了我們就不疇昔。”她抬手指了指往上房那邊走有處亭子，“我在那等你。”

柳氏因是家生子，最早跟在夏老爺身邊，在夏夫人過門後，理應先提了她做姨娘，恰好叫季氏厥後居上，先進了府做了半個主子，對她橫眉冷對半年，她才被抬了做姨娘。

山茶聽得內心發堵，在柳氏感喟第七十次的時候，終究忍不住開口道：“我的好主子，奴婢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你如果感覺內心委曲，就去找老爺說個一二，總好過躲在屋子裡唉聲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