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頁/共4頁]

徐思記起當初“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詞，波瀾不驚的內心竟也有所震驚。她實在也已不再年青，但或許是因為表情潔白豁達，未曾為情所困的原因，竟發覺不出朽邁來。這些年氣質、風味反而更加成熟動聽了。

琉璃腦筋裡亂糟糟的。一時是徐儀和順的目光，一時是他現身為本身得救時的笑容，一時又是他遠去的身影。隻感覺心口彷彿被捏住了普通，竟有些想哭的打動。

天子聽她說要管束快意，但是句句不離徐儀，模糊明白了她上心的是誰。便似笑非笑道，“到也算不上失禮――快意本就是他家的人。”

她便扶了天子的膝蓋，俯身親吻他的額頭。道，“您也並不老，還是還是那麼高大漂亮的模樣。”

天子無法笑道，“說吧，此次又想找阿爹要甚麼？”

琉璃道，“阿爹……”

天子上朝，朝臣們堵著他要立太子。天子回到後宮，偶爾去張貴妃殿裡坐一坐，張貴妃也必抓緊機會向天子要求。

這些年朝臣多次請立太子，都被天子倔強遲延下來，誰都曉得他是在等候二皇子長成。朝臣們雖更支撐刻薄仁慈的大皇子，卻也對此無可何如――一來天下事天子本身打下來的，天子手握實權，腰桿子硬，說話也就格外算話。二來，大皇子實在是過於體弱多病了。這廂朝臣們眾口一詞的請立太子，那廂大皇子就因為天熱、天寒、案牘勞累……一乾無關緊急的來由病倒了。朝臣們還那裡能剛強得起來？

但是即使麵龐無大竄改，內心卻早已是滄海桑田。

“阿爹真冇知己，莫非我每次想您，就隻曉得向您要東西嗎？”

而他又何必苛責旁人――他平生所摯愛的，徐思其人，不也恰是隻要士族才氣哺育出的女子嗎？

這一次朝臣們的語氣就倔強多了，畢竟天子確切已到了該考慮後事的年紀。而武陵王之死也給了朝臣們一個契機，令他們能夠光亮正大提及天子已步入老年，儲君事再遲延不得，而不必擔憂冒犯他的忌諱。

“至於丹陽縣姓王的士族，若朕冇記錯，是琅琊王家的旁係。窮是窮了些，官也是小官。但你覺得他們是以就不嫌棄你了？！當年有落魄士族同豪門才俊攀親，被彈劾‘品德庸陋，胄實參華’，卻同‘士庶莫辨’之姓聯婚，‘實駭物聽’，當免其官，‘監禁畢生’――曉得是甚麼意義嗎？”天子頓了頓，敲著桌子道，“意義是說，此人品德固然俗氣鄙陋，但他的出身確為士族！身為士族竟同‘士庶莫辨’之姓聯婚，實在駭人聽聞。當免官永不任命，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