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密[第2頁/共3頁]

“佛陀說，人生不過是循環的一個節點，重生是走向滅亡，而滅亡就是走向重生，存亡循環就是人們不竭經曆的業火。”

秦媼是百福殿的教養媽媽，白朮聽了結鬆了一大口氣，吃緊忙忙清算了頭髮，跟在我身後回了會昌寺。

我毫無形象地伸了伸腿腳，側過臉和他說話。“辯機你說，人死了，會去那裡？”

如許的好光陰，我卻想問他這些猜疑我好久的煩惱。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大唐的公主，我是大唐的莊嚴。

她的髮髻有些亂，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明顯是追逐而至。

但他還是說了，果斷不移地說了，他說“高陽，你想哭就哭出來，不會有任何人看到。”

甚麼生存亡死，腳步一頓，想起宮中禁談存亡，腦筋裡的設法就忍不住劈麵前的和尚倒出來。

辯機俄然就沉默下來，不承諾，也不接那文書，我的手就僵在那邊。

我拿眼睛瞪他，如許瞧不起我？

想了想，抽出袖籠裡的文書遞給辯機“她如許逃是逃不了的，她若哪天碰到你了，你把這份賣身契還給她吧。”

可貴有如許清淨的時候，連如許淺顯的河水也奧秘安然起來。

辯機又往前走了幾步，欣長的身材，肥胖的肩膀都奉告我他不過是個弱冠之年的青年人，可他的聲音如深井般幽深，他的語氣像古潭樣平和。

我看著河麵發楞，俄然點點頭，道“回吧！再不歸去就誤了時候了。”

小攤販倒是多，賣甚麼的都有，我挨著看了幾家，非論是簪子還是香爐都讓人有些瞧不上眼。

鹹濕的淚滑過我的臉頰，眼圈漸紅，我捂著眼睛上的那隻手，聽任眼淚流下來。

白朮恐怕是不會來了！

欣長的手指抓著一支簪子，除了色彩翠了些，實在無甚看頭。可就是他拿著，我就感覺這簪子也頗能入眼了。宮裡金玉珠翠應有儘有，能帶些俗物歸去送給太子哥哥做禮品，算是儘了情意。

我正要再說，俄然就聽辯機道“殿下。”

宮人儀仗早就候在寺門外，太陽已經下了半輪，我倉促登上馬車，放下幕簾，車軲轤悠悠地轉起來。

我不會扯謊嗎？

他老誠懇實地做答，彷彿再體味我不過。

果然如他說的，不遠，不過兩條巷子，就瞥見商定好的河橋。

河風吹過，暴露絲絲涼意，帶著硬繭的指腹從我的眼角劃過，帶著些許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