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第十章．慈母心、流言紛[第1頁/共5頁]

霍小玉悄悄瞥了一眼他憋得烏青的臉，得逞地勾唇一笑，好似三月盛放的灼灼桃花，越是笑意濃，就越像是對他的挑釁。

李益笑然回過甚來，隻見霍小玉沉默解開了馬兒身上的繩索，摸了摸馬兒的鬃毛，便牽著馬兒往小築門扉走去。

雲飛一勒韁繩，將頭上濕透的鬥笠一拿，冷聲道：“下車吧。”

霍小玉含笑道：“叮嚀魚嫂做點好菜，徹夜點上紅燈籠，這長安的公子該當惦記我霍小玉了”

“流言之事，小玉今後如果發覺了跟你我有關，你這牙關可要咬緊了，切勿不成承認！”鄭淨持不忘交代一句，“不然，這香影小築，你也不消待了。”

霍小玉點點頭，依著母親的意義，回身走回了小閣。

鄭淨持淡然走到了門口，瞧了瞧門外隻敢張望、不敢出去的天孫公子，揮手錶示身邊小婢退回小築，掩上門扉。

“嗯。”絮兒點點頭，聽她們母女兩人的口氣，這前麵的日子還是要運營香影小築賣笑，看來她們的金飯碗是保住了。

馬兒不幸，不能隨性而活，隻能勞苦終老。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不也如是？幸與不幸，隻看主子是否比這個趕車人多一絲憐憫罷了。

不消一日，此事傳遍了長安，霍小玉被傳成了紅顏禍水，彷彿隻要靠近她，便會招來橫禍。有些堅信禍水之說的恩客便轉去了其他煙花柳巷尋歡作樂，香影小築的買賣一日以內暗淡了很多。

絮兒俄然停下了行動，望向了那日霍小玉拜彆的方向，算算日子，女人也該返來了。

“娘，今兒怎的那麼早就關門了？”霍小玉遠遠瞧見小婢簷上了小築門扉，便從小閣上走了下來，不解地問向鄭淨持。

絮兒叩響了小玉的房門，喜聲道：“女人，徹夜來了位熟客，夫人請你下去獻舞。”

“霍女人……”李益輕喚了一聲，又驚駭觸怒了霍小玉，隻得硬生生地噤了聲。

霍小玉上前攙住了鄭淨持，篤定地搖了點頭，“娘，我感覺並非是買賣難做，而是有人決計用商州之事誹謗於我。”

“憑甚麼？”雲飛嘲笑道。

雲飛冷瞪了李益一眼，“聲色如毒藥，穿腸必銷魂，李進士，把穩小命不保！”

鄭淨持正色看著霍小玉，“小玉，現在香影小築買賣不好，如果來了恩客，非論是誰，隻要肯掏銀子打賞，你就念在這小築高低的女人老是要吃喝，就委曲些獻藝博他一笑，可好？”

霍小玉俄然清脆地叱道：“慢！”

霍小玉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本身，蹙起了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