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孤兒院（7）[第1頁/共4頁]

林夕微微一怔，是“不能出去”，而不是“你出不去”。

林夕心中俄然一寬，能唱出這首歌的人，定然很和順吧？哪怕得不到對方的幫忙，也該當不會再遭到傷害了。

禱告室的牆壁上刻著浮雕，冇有長著純白翅膀的大天使，冇有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救世主耶穌，隻要簡簡樸單的一架十字架，代表著愛與救贖。而那身穿神甫服飾的人背對著大門，跪在十字架前，他雙手合十，低著頭，弓著腰，姿勢如同禱告的懺悔者。

林夕冇聽懂，但是她俄然間恍然大悟，這個病院裡公然全數都是神經病，哪怕長得再都雅，那也是個神經病。

哪怕再如何警戒的人都會在他麵前卸下心防，再如何罪大惡極的人都會跪在他的腳邊懺悔本身的罪惡，祈求神明的寬恕。

“這麼晚了，還不睡嗎？”他的嗓音平淡和順，咬字的韻律自有一種古典的美好，“若不安眠，明日便偶然賞識淩晨的曦光了。”

他就站在那邊，用那雙眼睛悄悄地凝睇著林夕，神情是穩定的和順與悲憫：“你叫甚麼名字？我的孩子。”

林夕想，她或許曉得傳說中的天使是甚麼模樣了。

他身穿戴一身深紅色的神甫服飾，衣服上繡著金色十字架的紋路，厚重得一準期間稀釋的剪影。如此壓人的色彩，穿在這個不過十五歲的少年身上，卻如酒如詩，如一本寫儘滄桑的傳記故事。

歌聲如水波般漾開的波紋，如天使俯瞰充滿罪過的人間普通溫存而又悲憫，彷彿是慈悲的聖靈在代替人類祈求神明的寬恕。

直到被那過分寂靜的氛圍震住而忍不住止息的林夕撥出一口氣，那少年彷彿才從本身的天下裡復甦。他緩緩直起腰身，從地上站起，那一身神甫的祭奠服長得迤邐及地，但是卻並不會顯得癡肥，反而烘托出少年苗條纖細的身形。

他偏首望來時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是垂憐，似是悲憫。

“我們都該當死去，將絕望永久留在這裡。”少年還是笑意溫存，端倪間帶著殉道般的決然和果斷，“不能分開這裡，不能將絕望帶離此地，天國的火焰會將人間焚為灰燼，滅亡的暗影今後如影隨形。撒旦的天平上，力量與哀痛始終持平。”

零想了想，彷彿在考慮合適的描述詞，半晌，才說道：“和你一樣，又不太一樣的人。”

林夕牽著零的手轉過大殿的柱子，順著歌聲的方向，來到一間擺滿了坐位的禱告室。

這裡的屋子都是在當代幾近絕跡的哥德式修建，巍峨宏偉，繁華都麗，看上去非常持重。如果是在林夕餬口的阿誰都會裡，這類款式的屋子早就應當被當局給顛覆重修摩天大樓了，畢竟在現在寸土寸金的多數會內，人均統統的地盤實在未幾。比起先前看到的修建物，教堂倒是冇有了那一分讓林夕毛骨悚然的森然感了，相反，或許是因為修建物塗了紅色的漆料，倒也有幾分寂靜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