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臨（4）[第2頁/共4頁]

“十一，我看你是越來越弄不清楚狀況了，我乾的不就是和性命有關的行當嗎？冇有我這肮臟的手，你吃甚麼喝甚麼，我的兄弟又吃甚麼喝甚麼？”姓趙的幾近嘲弄地挑起喬十一的下巴，再一把甩開。

我瞥他一眼，慢吞吞地說：“我曉得你不信，你不信也冇用。之前上火車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為甚麼出來，我弟那人給我飯裡下老鼠藥，還逼我上火車，你感覺我真的會想歸去嗎？我想過了，倒不如跟著你乾。好好乾幾票驚天動地了，也算冇白活。”

“發熱算甚麼？你看看我，這背上，胸口，大腿，那裡另有寸好肉。一個能夠成為博士生的人就這麼被你們毀了。”我靠在冰冷的牆上，頭微仰，不肯意掉眼淚出來。我是男人，眼淚這東西是娘們掉的，可我卻交來回回不曉得掉了多少次。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悄悄地說：“是不該生，這個孩子一出世就必定有罪犯的爸媽。大人要孩子傳宗接代，可孩子想要的隻是一個完整暖和的家。喬十一給不了，姓趙的更給不了。”

腦中俄然閃現出辭雲的臉，他是那麼但願我能消逝，乃至於我上火車之前他連一句話的挽留都冇有。

“我喊痛有甚麼用？”我痛得渾身顫栗，大腿側的一塊皮感受都要被直接踩下來。我死死瞪著他，充滿了對這個男人的仇恨和應戰。我想，本身現在的眼神必然從未有過的嚇人，因為從姓趙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很長久的驚駭。

她的煙癮越來越大，我問她為甚麼要抽菸，她說，因為依靠，就像她依靠趙哥一個事理。

此次輪到他愣住了，半信半疑地看著我不說話。

“彆哭了。我曉得你在內裡。”好久後，我忍不住對她說了句。

人死了就甚麼都完了。

我抬手想拍門，可轉念一想我如果為她討情，怕是更遭。這一晚姓趙的走了，喬十一冇出去看我，但她彷彿在門外，因為哭聲很近。

冇人給我送吃的，也冇人管著，全部早晨那種被水泡過的疼痛越來越濃了，更彆說熱水澆下去之前我就被皮帶抽的皮子都裂開了。

她篤篤敲了幾下門，問我：“我該如何辦？”

這一晚，姓趙的打電話給她說不返來了，她一整夜都在照顧我，可我傳染得太嚴峻，我發熱越來越高，如何都降不下去。他們是不成能找大夫給我治的，喬十一看我難受得短長，不曉得給我打了甚麼，總之那一針下去，幾個小時後我就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