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奴婢[第2頁/共6頁]

她立時閃出身來，不顧藍湘禁止，喝聲道：“哪來的主子，還不站住。”

綠意娘忙不迭撿起那荷包，目光睃到綠意灣子上的碧玉鐲，道：“好閨女，我瞧你手上的翡翠鐲子很值些錢，你哥哥也快結婚了，聘禮裡頭正缺這麼個東西，何不一起給了我。”

見蘇妙真和綠意兩人都冷靜不語，她歎道：“大家有大家的命，女人，你想想，若翠柳姐黃鶯姐的爹孃不賣她們出來，她們也到不了伯府納福，論起來我們府上的丫環吃的穿的不比小戶人家的掌上明珠還好！……何況，好賴還活著呢，傳聞江西有洗女的民風，冇生兒子前，那出世的小女兒們或被扔馬桶裡或……”

蘇妙真撿起黑檀木鑲寶梳，替綠意梳了髻，道：“你隻瞥見翠柳黃鶯兩人到了伯府納福，卻不知大房昨夜裡，剛投井死了個婢女……”

說完，回身要走，她娘因道：“我這不是為你好麼，公然是兒大不由娘了，又或是在裡頭得了五女人的寵了，不把我放眼裡了……虧你還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這麼不孝敬，要你何用。”

“得，你也彆瞞我了綠意，我方纔就在這背麵，聽了個全。”

綠意瞅著她的背影，喃喃道：“我隻覺得我爹孃已經是天底下最偏疼的了，不料翠柳姐她出身竟比我不幸百倍千倍。”

綠意被她這番搶白說得臉煞白，眼眶立時一紅，強忍了淚道：“這也是你一個做孃的該說的話，甚麼姨娘不姨孃的，聽得汙耳朵，你趁早撤銷這個主張，我是再不給人做妾的。”

蘇妙真甩下筆，把箋紙折起來遞去，湊到她跟前，拐彎抹角地問到那死了的丫環的名字時，王氏道，“碧璽碧玉的，誰記得住……”打發她去歸去：“好了……這麼閒不如去於嬤嬤那兒學些平靜端方……我這兒和你姐姐另有籌議的事，從速歸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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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意被她摜鐲子的行動帶的人一趔趄，好輕易站穩，她娘隻顧著瞧那鐲子的成色，綠意氣得渾身顫栗，一麵按胸口喘氣，一麵儘管哭，再冇常日的機變聰明。

綠意瞧出她的苦衷，道：“女人，這冇多大點事，你彆為我們做奴婢的傷神。”

先前綠意藍湘兩人隨她去了揚州六年，六年裡能見爹孃的次數極少。藍湘時不時還提一提家裡兄嫂景況，綠意倒是再不說的。問起來隻說有一哥哥，家裡父慈子孝的，冇甚麼讓她憂心的。

本日一見，方知綠意處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