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情輾衰歇[第1頁/共3頁]

綠佩看了眼書案上的黃銅花口箭木沙壺，“娘子，已是戌時末端，該安息了。”

溫榮見綠佩熱鍋螞蟻似的轉圈，差點就笑出聲了，未曾想綠佩演的如此像，本身配房裡天然尋不到那嵌寶白玉鐲了。

溫榮將白玉鐲謹慎翼翼戴上，在林氏和溫榮的討情下，花憐免除了懲罰，而是遣出府送去莊子。

溫榮輕聲說道，“花憐，你非黎府家生子，你阿爺、阿孃、哥哥、嫂子皆在城西郊莊子，歸去了不見得是好事，尋個好人家嫁了，好過在府裡渾雜不堪。”

姚氏未再辨白，聰明如她自知多說偶然，這數年的宅院餬口早讓她看破了其中的爾虞我詐，三房的溫榮是短長的，隻不知三房回京，這渾水是越攪越渾，還是久了沉澱自清。

溫榮起爐子時在身邊服侍的是花憐，厥後清算的是外間五名瑣事婢子，五名婢子都說清算時未見到白玉鐲子。

聖朝風行熏香，當季新香更是遭到貴家娘子追捧，可溫榮卻不喜好那決計的香味。隆冬晚間瓊花在不知不覺中綻放，月下美人的甜香被輕風送入配房，給了溫榮一個綿長又恍惚的夢……

溫榮聽著綿軟的聲音表情很好，可還得壓下歡樂的情感去故作焦心。溫榮半蹲身，握著溫茹的小手，“茹娘乖，阿孃送予阿姐的嵌寶白玉鐲不見了。”

“是，娘子。”綠佩將一對香囊放進了箱籠。

林氏將溫榮攬在懷裡，“再想想是不是掉哪兒了，昨兒最後見到鐲子是在何時。”

碧荷很快從花憐箱籠中搜出了嵌寶白玉鐲，大房方氏、二房董氏聽到了風聲，都趕到三房來看熱烈了。

姚氏花憐慌亂地跪在地上，“夫人，婢子真未曾見過娘子的鐲子，如果見了，就是借奴婢十個膽量，也不敢拿的。”

姚氏長出一口氣，昂首望著溫榮，“感謝娘子不加懲罰，”而後聲音放低了些，“大夫人喜好卷草禽鳥紋樣，二夫人喜好寶相斑紋樣。”

方氏歉疚地走到林氏麵前，連聲報歉，說三郎子一家纔回府便碰到這事，是她打理中饋的忽視了。

“對呢，當時確切將鐲子取下來了，估計是健忘再戴上。”溫榮未再多說，話裡意義很較著了，鐲子是落在了林氏配房，隻是如何會尋不到呢？

這一行動，不是認罪，而是認命……

溫榮笑著點點頭，合上正看得鼓起的《中庸》，書中說‘君子當中庸也，君子而時中’，說的非常了，凡事適中，無過則無不及。

碧荷欠了欠身，按鶯如指導直接向姚氏箱籠走去。溫榮看著跪在地上微微顫栗的姚氏，感覺有些奇特，這事確不是她所做，按普通姚氏該苦苦辯論，可為何自林氏準予婢子去細檢她箱籠時，便不再吭聲，而是閉上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