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師姐[第1頁/共3頁]

謝玲兒蔥赤手指拄著下巴，想了半晌，說：“對，你是洪師弟，我想起來了！”

少年羽士嗬嗬一笑，說：“大師兄還來誑我，師兄十麵埋伏，我的大龍已經冇氣，可惜發明的太遲了些。”

洪琦問：“謝師姐，有人欺負你嗎？”

傍晚，落日恰好，斜暉脈脈，山道旁，一株蒼鬆斜臥著，根莖緊緊抓在山岩上，筋骨勃張，好似虯龍利爪，細弱樹乾斜斜向上，直插山崖雲霧當中，鬆蓋四散，如傘如幕，撐起好大一片陰涼。

洪琦怕驚到小女人，用心踩響落葉，收回“哢擦”的聲音，小女人聽到聲音，哭聲頓住，從速用袖子胡亂擦了把臉，然後轉過一張眼眶通紅，不幸兮兮的小臉。

“大師兄明見，我比來讀經，有一句思來想去，還是不解，幾乎入了魔障，是以來請師兄點撥。”洪琦臉現笑容，說。

“冇，冇做甚麼……”小女人粉飾著，卻不是個好演員，臉上的淚花和哽咽的聲音都出售了她，她望著洪琦，歪著腦袋，問，“你是誰，如何叫我師姐，是新入門的弟子嗎？”

“你能讀明白這句道經的意義，另有這番見地，可見你不但讀通了經籍真意，還能將經籍內容與天道人道的竄改連絡起來，這就很了不得，超出天下間七成的修羽士了，”曹真歎道，“你問人生於六合間，人道如何還與天道相悖，有這一問，就又比九成修羽士強了。”

“哦，那師姐剛如何在掉眼淚，”洪琦微微一笑，問，“莫不是想家了？”

鬆蓋之下，根莖鉸接處，平鋪著一張棋盤，棋盤上，反正一十九道線條交叉，吵嘴互成陰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勢難分。

“誰敢!”謝玲兒攥著拳頭，叫道。

“哦，是哪一句，說來聽聽？”曹真神采風輕雲淡，問。

國字臉羽士展開眼睛，看了眼，咦了聲，問：“大龍另有機遇，如何就放棄了？”

“經中有雲‘天之道，損不足而補不敷，人之道，損不敷而奉不足’，人生於六合間，人道如何會與天道相背叛？”洪琦問道。

“是，我叫洪琦，上個月拜入紫霞觀。”

人道有為，塵凡中卻儘是弱肉強食：出身好的人，更輕易獲得學問和武力，辦事更加順利，滾雪球般堆集財產和名譽，比如洪家後輩，從小衣食無憂，有佃農為其耕作，奴婢照顧其起居，他們從小修道練法，把握權力與力量，更輕易獲得更多資本；出身差的人，常日為餬口所迫，勉強養家餬口，畢生辛苦大多被強者剝削，就更加貧苦，這是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