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表哥[第1頁/共4頁]
“剛纔為何躲我?”宋重光盯著他,神情似有點悲傷,“給你賀了生辰後,我便去了外祖家,月尾聽到你被賜婚的事,忙趕過來。韓蟄是如何的人,你冇傳聞?嫁給了他定有受不儘的委曲。”
宋姑難堪,想再勸,令容卻指了指前麵的水榭,“宋姑,你和枇杷先去那等我吧。”
宋姑見慣了宋重光對令容的照顧順服姿勢,驀地看他麵色不善,猜得是為韓蟄的婚事,暗自捏了把汗,卻還是按令容的話去前甲等著。
浴桶中的少女闔目養神,浸過的青絲濕漉漉的散在肩頭,烏黑的頭髮柔白的肌膚,在氤氳熱氣中分外都雅。她胸脯前已垂垂鼓了起來,如蓓蕾含苞,因她平日貪吃,養出了一身極細緻柔嫩的皮肉,骨肉勻停,肥瘦適合,身材垂垂閃現,比起同齡的女人超卓多了。
宋姑忍著笑,“這就能看出來了?”
乃至在兩個月前,她還因宋重光的到來而喝彩雀躍,鼓動著他去後院的丁香樹上瞧鳥窩裡小小的蛋。因在假山上冇踩健壯,幾乎摔下來,被宋重光及時接著,冇讓她摔傷。
“我有話跟她說。”宋重光打斷,“就幾句。”
“表哥。”她退了半步,抬頭瞧他,“這兒不是去後園的路。”
令容一怔,俄然明白宋氏應是錯會了意,覺得她為冇能跟宋重光攀親而失落。
兩個月前,她還如剛出樊籠的黃鶯般笑著迎他,纏著他帶她去玩耍,靠近依靠。而本日,他千裡迢迢地跑來,想勸她拒了婚事,再請長輩做主。來的路上他乃至感覺她會承諾,誰知見麵後,她卻老是冷酷遁藏。
直至宴席儘時,長輩們去後園漫步消食,令容因累了,帶著宋姑和枇杷先回住處。
宋姑掩著嘴笑了笑,冇再多說。
半晌沉默,令容態度冷酷,宋重光的心垂垂沉了下去。
“表哥感覺我應當情願嗎?”令容抬眸,輕笑了笑,帶些諷刺味道,“這些年表哥的照顧我都記得,令容心中視你如長兄,彆無他意。現在我已有了婚約,這類話還請表哥莫再提起。”
這般負氣想著,回到屋中躺了會兒,又不無憂愁地想,韓蟄對誰都心狠,對她必然也好不到那裡去。
令容叫了聲“孃舅”,屈膝施禮,身姿盈盈。
縱情回到府中,卻見門房裡坐著宋家的仆人,正跟熟悉的管事說話。
“然後——”宋重光頓了下,想去觸令容的肩膀,被她躲開,眸光一黯,遂大膽道:“然後等這事風頭疇昔,幾年以後,我會請爹來提親。爹拿你當女兒一樣心疼,娘也是,哪怕我家中比不上相府顯赫,我的情意你卻曉得,這輩子我孤負誰,也不成能孤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