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坦白[第2頁/共5頁]

夜色薄涼，她看著韓蟄冷峻的表麵，前塵舊事翻滾，俄然感覺很難過。

兩小我都冇說話，隔著尺許的間隔，漸漸往銀光院走。

遂冷靜將酸湯喝儘，腸胃飽暖，悄悄特長摩挲小腹。

令容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太夫人偏袒表妹，我無話可說。但我不肯這類事再產生。夫君，傅家雖式微，卻也是有些臉麵的，爹孃和哥哥對我自幼心疼，被老太爺和太夫人那樣嫌棄，我也會難受。”

令容瞧了一眼，提起晚餐，腦海裡倒是浮起幾樣想吃的菜色。但是瞧著韓蟄那陰霾得能滴出水的臉，到底冇敢說出來，隻低聲道：“甚麼都好。”

韓蟄仍舊背對著她，“想吃甚麼？”

“我想聽實話。”韓蟄盯著她，“你想和離的實在啟事。”

“阿誰小女人，她平白無端地冇了孃親。本來敦睦完竣的一家人，俄然就……”

“餓嗎？”他問。

落日斜挑在山頭，透過敞開的窗扇，將一縷金色餘暉照在韓蟄側臉，給他冷峻的側臉添了些許溫和。再如何冷厲凶悍的人，當手裡殺人的劍換成切菜的刀時，塵凡炊火氣感化，總能給人稍許靠近之感，更何況韓蟄雙手苗條，身姿勁拔，實在很都雅。

――晌午在葫蘆島用飯後, 被高陽長公主一番鬨騰, 實在吃驚不小。以後舟車勞累, 回到府裡, 又在太夫人那邊受氣, 也不知是餓的還是氣的, 被韓蟄一提，她竟感覺身上彷彿在微微顫抖，腹中空空，渾身有力。

令容不知他是夢是醒，嘗試著抬他手臂，見他抱得緊，怕驚擾了他，冇敢再動，將近在天涯的臉看了半晌，闔目入眠。

天氣已經暗下來了，仆婦們正在矮個點亮燈籠，水榭裡雖點了燈燭，仍顯得暗淡。

倘若她拜彆，半夜夢醒時，身邊就不再有她的餘溫、她的髮絲、她不循分湊過來的柔嫩而暖和的嬌軀。

“那要不……”令容考慮該去掉哪樣，都想吃，都捨不得。

目光相觸，令容愣了一瞬，不自發地臉上一熱，冇話找話，“筍尖切好了。”

“快日落了，是該吃晚餐。”她瞧一眼天氣，彌補道。

“休妻的事，夫君考慮一下，好不好？”她抬眼輕聲，慣於盛笑的眸中儘是霧氣。

“啊？”令容滿腹心機全在彆處, 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誠懇答覆, “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