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換藥[第1頁/共4頁]

回到韓家，令容將宋氏備的禮品送給楊氏，楊氏甚是歡樂，也打發仆婦往金州去送禮。

“傷勢重嗎？是在何時？”令容在他身下掙紮了下。

韓蟄半夜酒醒時，就見她仍睡在裡側，除了不誠懇地伸脫手臂，並未挪動太多。

韓蟄含混道：“嗯。”

裡頭水聲嘩啦，她冇聞聲旁的動靜，鬆了口氣。

自那年高僧說他貴不成言後，祖父便對他格外嚴苛，連父親也變得峻厲。喜怒不形於色、沉著矜持、威儀震懾、手腕微弱、行事果斷、胸懷天下、許勝不準敗、不成耽溺吃苦私交……各種嚴苛要求，皆壓在年幼的他身上。

她冇照顧過醉酒的人，怕出岔子，便叫宋姑和枇杷在外間警省些。

待她梳洗畢，宋氏已派人送了早餐過來。

這行動又快又準，如虎撲來，嚇得令容一聲驚呼。

令容謹慎翼翼，儘快抹好膏藥，拿粗布悄悄按住，纏至肩頭，不好從背後抱住他，隻好輕聲道：“夫君，搭把手。”聲音軟軟的。

解開粗布扔了，她便往閣房取了水盆軟巾。

令容卻顧不上這些，微微變色，“夫君受傷了嗎？”

“剛纔牽動傷口，我隻當有人偷襲。”韓蟄自知反應過於狠惡，也有些不安閒，忘了放開她，目光隻在她臉上打量――燭光暗淡，透太輕軟紗簾照在她臉上，她應是吃驚不小，青絲在胸口狼藉鋪著，身子微微顫栗。他乃至能聽到她的心跳，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氣。

韓蟄的後背很燙，應是喝了酒的原因。

令容醒來時，見韓蟄睡在一尺以外，兩人相安無事，暗自鬆了口氣。想掀被起家時，卻又愣住了――她昨晚冇搶韓蟄的臥榻，卻搶了韓蟄一隻手臂，抱在手裡睡了一宿！

令容瞧著韓蟄，神情懵然。

她如同碰到燙手山芋，倉猝丟開。

初十那日韓家設席，府門前車馬絡繹，來往不斷。

原覺得傅錦元自幼紈絝，無甚好處，本日一會，才知不儘如此。比方他雖在宦海，卻如閒雲野鶴，善於書畫，並非玩物喪誌。再比方他很心疼令容，言語神態間對女兒非常嗬寵。對於傅益，傅錦元當然賜與厚望，卻也很慈和，談詩論畫，父子其樂融融。

過後，便日漸繁忙起來。

前幾日的勞累繁忙儘都忘了，她早早就備好賞燈的行頭，隻等飯後跟著楊氏出去。

令容試著扶他胳膊，“夫君，這邊換衣。”引他至閣房簾外，冇跟出來。她實在冇想到韓蟄竟會喝那麼多――除夕夜宴時韓蟄雖也喝了酒，倒是去處如常，不像今晚，連閣房在哪邊都冇瞧出來，跟平常的機活絡銳截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