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刺殺[第2頁/共4頁]

樊衡雙眸如同鷹鷲，垂目收斂鋒芒，在範通再一次顛末身前時，匕首突然刺出，悄無聲氣地冇入範通關鍵。另一手臂則敏捷勒在範通脖頸，如絞緊的鐵索，刹時扼住範通的聲音。

範通神采稍稍和緩，留下兩位親信在旁，命旁人先退出去。因掃見樊衡衣裳也有血跡，加上方纔情急之下語氣遷怒，便體貼道：“你也受傷了？”

如許的重傷，若稍有不慎，怕是能立即要了範自鴻的性命！

這營帳處在正中，周遭儘是範家的守軍，十數萬之眾，營帳連綿數裡。當中有無數鐵箭，無數勁弩，哪怕這些人終究會因範通的死而分崩離析，現在卻隻會為主帥報仇。

範通見了大驚，忙召軍醫過來，叫範自鴻趴著，剪開被血滲入的衣裳一瞧，背後數處重傷，有支箭正中後心，箭尾雖被樊衡折射，箭頭卻還冇拔去，射得頗深。

範通身軀巨大，雙腳亦被樊衡釘住，想收回動靜都甚為艱钜，隻能忍著劇痛，吃力地往中間挪，踩下一道血跡。營帳裡溫馨得詭異，樊衡神情狠厲猙獰，範通滿麵驚駭，拚著最後一點力量，病篤掙紮，挪到桌邊。

――他身後這兩員虎將便是河東最超卓的妙手，且極其忠心堅固。

樊衡則沉默不語，隻將雙手緊握。

――隻要帳外的人聞聲動靜來救，他縱難活命，範自鴻卻另有一絲朝氣。

天光漸亮，燈火暗淡下去，唯有北地山野間的風在吼怒，颳得帳篷鼓盪，砰砰作響。

黃陵穀是範通的地盤，駐守其間的許留雖非虎將，卻也是範通熟諳的。

……

這般景象，樊衡習覺得常，卻仍稍覺煩躁。

京畿守軍的事，範通先前彆說跟樊衡流露過，連這兩位親信守將都一定儘數曉得。現在突然聽他提及，不由神情一緊，道：“如何？”

“坐著說話吧，你將我兒帶回河東，又救了性命，勞苦功高。黃陵穀中究竟如何回事？”

範自鴻的說法天然跟樊衡全然分歧。隻是他被韓蟄利箭傷及肺腑，雖強撐著到了營帳，倒是命懸一線，冇過量久，便昏倒疇昔。

桌上的茶杯在狠惡掙紮中撞落在地，範通的身軀也轟然倒了下去，雙臂死死纏住樊衡。

樊衡遂起家坐在木凳，將後果結果儘數奉告範通，目光掃過範通背後的親信虎將，那兩位雖也為範自鴻的處境牽繫，眼神目光卻多落在範通身上，若帳外有聲音傳來，神情便為之鋒銳，明顯是時候防備防備，保護在範通身側。

範通雖雄霸一方，見狀也是出了身汗，尋了最好的軍醫，謹慎翼翼地將箭頭肅除，又忙著撒藥包紮。河東帳下的將領也多湧來探視，將範自鴻團團圍住，或是焦灼，或是仇恨，隻是看著範通那張烏青的臉，冇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