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逆轉[第1頁/共4頁]

範自鴻大略問過軍中景象，內心有了數, 回到關押令容的處所, 逼仄的帳裡不見桌椅, 令容被捆停止腳扔在角落，四周亦堆著引火之物，她像是獵物，亦如釣餌, 耷拉著腦袋, 卻在瞧向他時，狠狠剜了一眼。

拐過數道營帳，遠處的喊殺聲似垂垂往這邊挪過來。

樊衡似是晃了晃，卻仍未轉頭，在範自鴻幾位保護的庇護下，敏捷逃遠。

“本日就算你奪下這黃陵穀，她也得葬身在此！”

範自鴻對樊衡已是信賴之極，曉得這營帳裡能跟韓蟄過招的就隻此人，遂叮嚀樊衡在此看管埋伏，若火勢起後未能困住韓蟄，以暗箭重傷，徹夜務必留下韓蟄性命。

廝殺聲垂垂靠近，令容行至山包後躲起來，因這一帶已在營帳以外，瞧著擺佈冇人，才摸出哨箭，按韓蟄教過的體例扔出去。那哨聲降落卻悠長，混在風聲裡不甚清楚。好半天，才聞聲不遠處傳來極輕微的動靜。

……

令容心跳驟快，低聲道：“哥哥？”

對韓蟄的擔憂占有腦海，眼淚反而流不出來，隻在看到樊衡出去時，黑暗裡精力一振。

“令容？令容？”

即使曉得有樊衡在，這般架式仍然叫人驚駭。

樊衡從側偷襲，來勢微弱，韓蟄被迫閃身遁藏，這瞬息間，樊衡已將範自鴻護住，往前疾衝。錦衣司的人向來凶悍，樊衡為護主上，更是拚儘儘力，後背幾近毫無防備，儘管揮劍衝殺，將攔路的軍士儘數唬退。

兩邊的籌算相互心知肚明，韓蟄仗劍在手，手臂抬起，劍鋒直指向前。

火油的味道隨夜風撲入鼻端，範自鴻的猙奸笑容亦在火把下清楚清楚。

範自鴻滿目嘲笑，等他決定，卻未料韓蟄突然舉箭，摸出個火折，搭在箭尖。

令容伸直在角落裡，手腳被捆得安穩，鼻端儘是火油的味道，連嘴裡都塞了個大核桃，想罵人都不成。內心焦灼得要著火似的，恰好轉動抵擋不得，眼瞧著周遭愈來愈暗，一顆心也緊緊吊到了嗓子眼。

“嗯，放心！”令容收了哨箭伸謝，冇敢多逗留添亂，敏捷往遠處走。

韓蟄策馬追了幾步，咬了咬牙彎弓搭箭，在樊衡逃出重圍時，鐵箭射向他後背。

夜色烏黑如墨，數步以外隻要黑睽睽的影子，瞧不清遠近動靜。

“冇有。”令容點頭，內心不再驚駭，隻感覺擔憂，低聲道：“夫君那邊……”

令容冇答覆，隻狠狠剜了他一眼。

一起趁夜色奔馳，韓蟄並未粉飾行跡，到得河東營帳外，那邊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