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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館的人一時都被他問住了，一時候，隻能聽到先前阿誰讀書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他伸開了嘴，彷彿要說些甚麼，那小公子卻再次開口了。

先前被世人諷刺的麵紅耳赤的讀書人連並著替他說話的幾個火伴皆被踉踉蹌蹌推了出來，一時候恨不得扭過甚對這茶館啐上幾口。

好，很好，非常好。

北靜王府裡服侍的，皆是見慣賈琅的，忙顛顛兒地將他往裡引，“王爺方纔還惦記取您，問您本日如何還不來呢――方纔那位，是大皇子派人送來的，說是麵貌一等一的歌姬。剛剛纔被王爺原樣打發還去了。賈大人，您這邊兒走，王爺在書房呢！”

“中間無需再多加解釋，”小公子微微一笑，打斷了他道，如果真男人，不如親身上那疆場，立下個功勞與我們看看。中間既嫌女子無用，總不至於連個女子也比不上吧？”

言罷，他也不再去看這鵪鶉般瑟縮著的傢夥，徑直進步了聲音，與這滿茶館的人道：“公主雖為女子，卻胸藏斑斕奇策，金枝玉葉奔赴疆場，為的是甚麼？為的是我大慶！”

賈琅卻驀地停了腳步，似笑非笑揚起眉：“大皇子？”

而在浩繁神仙諦視著的人間，正值初秋。滿城秋意瑟瑟，微涼的風從城內穿過，帶來有些凜冽的兵器的氣味。街道上正籌措著號召客人的店東或倉促而過的百姓，皆忍不住向城外看了幾眼――那邊，恰是南下大敗倭寇的雄師駐紮之地。而明日，昭寧公主便將進宮回稟諸事。

這幾日，官方多在群情此事。街邊巷角，茶館飯店，多是唾沫橫飛爭辯不休之人。都城四周的上萬名讀書之人乃至聯名上了書，請天子莫要壞了祖宗之法，昭寧公主決不能入朝為官，更莫要提甚麼封賞了。

“這個說的非常啊！”

讀書人的眉毛都幾近吊起來，一時候朋友拉也拉不住，隻能任他衝著隔壁那公子哥兒便去了。他本就是個一點就著的性子，見那十四五的小公子氣定神閒的模樣，愈發氣得不可。厲聲問道：“你為何不平？”

“若無公主奔赴疆場，哪來你們此時坐於這裡隨便閒談？若無公主奔赴疆場，哪來的江南百姓安然無事？若無公主奔赴疆場，哪來的我大慶一雪前恥？”

坐在那窗邊的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漸漸悠悠品著茶，道：“不平。”

讀書人的麵色一下子漲紅了，被他說的一點顏麵也無。隻得咬著牙道：“你這個小毛孩懂甚麼？這科舉之路萬分不易，我現在不過二十三四，考了個秀才，已是不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