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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又出事了，”水溶在他頭頂上低聲道。

一向服侍她的婢女們皆急得不得了，有一個素習與她最為靠近、名喚含光的，隔著那薄而清透的紗窗低聲勸道：“公主，倒是用些吃的吧！您本日午餐便未曾用過，如果這早晨也不吃點東西，隻怕會傷了身子的......”

黛玉頓時一驚，道：“這刀劍無眼，如果傷了公主......”

黛玉一時再說不出彆話，隻怔怔地看著她。麵前的昭寧固然未曾梳洗，麵色蠟黃，可她卻在此人身上重新看到了那種令人目炫神迷的容光。乃至於，這容光愈發動聽了。

屋內靜悄悄的，並無涓滴動靜。

昭寧的麵龐都被籠在了半明半暗的光暈之下，半晌方低聲道：“本宮要去參軍。”

黛玉望著她，一時俄然也不知本身能說些甚麼了，隻悄悄的，將本身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不必擔憂，”昭寧傲然道，“本宮自會去與父皇商討。隻此一次，若本宮班師，則他撤回此次指婚，讓本宮也入朝堂，做一個可為他分憂的大臣；如果不能，本宮也無需做那全瓦，竟不如直接撞碎了潔淨！”

“我曉得，”昭安好靜道，“可這並不能竄改些甚麼。”

“是啊，這人間如有彆的挑選，誰又情願自討苦吃呢？”

黛玉這才發覺，昭寧一向看著的，本來是窗外掛著的金絲籠裡一隻金絲雀。

賈琅每日在園中玩耍，拂花弄柳，更有一大群王府中丫環愛好它憨態可掬，常常籌辦了很多精美的點心來哄它玩耍。這日亦在那邊聚了鶯鶯燕燕一大群，個個皆謹慎翼翼拎著裙襬，往那青草地上安閒躺著曬太陽的滾滾四周站了，把嫩竹葉抱來了一大堆。

“公主想要如何做？”她輕聲歎了口氣，“聖上已下了旨意，便是不受，那聖旨亦冇有收回的事理。”

回絕？如何回絕？皇上的金口玉言，又那裡是她一個公主回絕的了的？

含光聞言亦點頭，二人便如此拿定了主張，第二日便忙令人過林府去請林蜜斯過來。

但是這世道便是如此，活著從夫夫死隨子，女兒家的畢生，向來也不是掌控在本技藝裡的。

而在那城中，氣勢恢宏的公主府內，昭寧卻單獨悄悄坐在房中，一言也不發。

賈琅心中頓時悚然一驚，一時竟也說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了。隻用那的確像個球的熊掌緊緊攥住了水溶胸前的衣衿，眼神內寫滿哀告。

“我幼時，一向是跟著眾皇子同在禦書房上課的，”昭寧道，“那是我的成績老是最優良，常常被太傅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