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飛蝶[第2頁/共4頁]

（注：來自納蘭容若 《於中好》）

那以後，王夫人大病了一場，臥床不起兩三個月。日日不過略沾些米水，目睹著整小我便肥胖下去。她本是較為端莊本分的長相，卻不是多麼出彩的，這麼一來，就愈發顯得老了。眼角也已爬上了細細的紋路。

方端了杯熱茶過來的花紅方纔踏進院子，便瞥見瞭如許一幕。

最是一首銷魂曲，唱的民氣酸悲。

諸位臣子皆唯唯應是，內心卻都明白，老天子這麼一說，賈璉襲爵是必定跑不了的了。

這日，賈琅正挽袖，於那烏黑的宣紙上方纔寫了一個“昨”字時，忽見窗外飛來一隻玉色的胡蝶。於那寒梅上落了，翅膀微微顫栗著，像是與那皚皚白雪融為一體。

“歇息吧，歇息吧，我的孩子。”

她的臉上儘是淚痕，可卻奇特地有了安好的神采，喃喃道：“歇息吧，歇息吧。”

可眼下不過是一年時候，女兒入宮，兒子病逝，竟像是上天與她開了一個天大的打趣！她在乎的，引覺得豪的，竟都如許離她遠去，隻留她一小我孤零零在這深宅大院兒裡，望著這高牆，像是香燃儘了以後殘存的灰燼。

這寒冬臘月……那裡來的胡蝶？

賈母卻也連連感喟，慢慢道：“你我心知肚明，珠兒那好孩子，皆是因為被逼的過分了。那日他說太累了時，竟似是有把尖刀，直直地□□了我的內心！”她捂著本身的胸膛，道，“我又如何不悲？隻是你卻不能是以事痛恨政兒甚麼，他雖是峻厲了些，可珠兒也是他的孩子啊！”

她的麵前也並非是死路一條。

漫天皆是煩惱絲，一根一根牽動聽腸。她情不自禁上前走了幾步，徑直走入那如簾如霧的秋雨當中，倒把服侍她的丫環們嚇了一大跳。忙上前想要將她攙返來：“太太，怕是要著涼了，去那邊兒站著吧！”

孩童微微一笑，正換了張紙籌辦將其畫入畫中，俄然覺著彷彿有甚麼處所不太對勁。

與賈母請過安，王夫民氣機不屬，恍忽著被丫環們奉侍穿上了披風。卻忽聞一丫環哎呀道：“下雨了！”她便昂首望去。

王太醫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畢竟是扭過甚，神采沉重地向世人搖了點頭。

王夫人聞言沉默很久，半晌方勉強勾起唇角笑道：“蘭哥兒自是無甚不好，隻是有他的時候我這珠兒便去了，怕是個克父的命呢。”

漫天飄絮似的白雪下，一個身形不高的孩童立於皚皚雪地當中，站在那一樹素淨非常的紅梅旁。水墨畫般的端倪在大氅一圈烏黑的麵貌下愈發顯得精美，正謹慎翼翼抬起手指，諦視著一隻展翅欲飛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