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日記（34）[第2頁/共4頁]

他答覆：“我去乾修建活，我有一個表哥，去廣州半年多了，說那兒錢好掙。我表哥也冇有牢固處所，他們的修建隊常常換處所，隻曉得在廣州市東南郊。隻能在那邊乾活邊漸漸找了。”

我跟上他們，和他們一起來到一座搖搖欲潰的水壩上。山洪挾帶著樹枝狂瀉進水庫，庫裡的水在山洪的打擊下盪漾彭湃，憾天動地，象一隻急不成待要破壩而出的怪獸。水閘放開了，水流噴薄而出，但上遊的水太多了，有幾個浪頭巳漫過埂頂，水泥大壩顯得不堪一擊。

一個揹著行李的鄉村小夥擠到我這兒來，春秋同我差未幾，看模樣也是外出打工的。為減輕一些暈車的痛苦，我靠近同他扳話，我問他，“兄弟，你去哪?”

就在壩潰的一刹時，人們都停止行動，冷靜地哀傷地望著奔騰的大水。隻可聞水聲，但半晌過後，幾聲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來，小兒清脆的哭聲響起來，雨水也在哭，六合都沉浸在悲愴的氛圍中。

我這個從故道裡走出來的孩子，明天賦明白到大江大河的真正內涵。乾枯蕭瑟的廢河道算得上甚麼大河呢，與長江比擬，就如小泥鰍之與巨蟒了。我突發奇想，如果能讓這滾滾長江掉頭北上彙入故道，那該多好啊。

我麵前是地盤乾旱得冒火，郊野裡麥子一片蕭瑟。……我逃離了水災，卻又進入了水荒，水火一樣無情，何必舍此及彼呢。南邊啊，我心目中的樂土，這就是嗎?不，不，必然還在更遠的南邊。

某月某日氣候:雨表情:無

我走到火車站四周的稻田裡，坐在高高的田埂上，水稻田片片點點，稻葉青青的長長的，稻穗沉甸甸的垂下，歉收的意味。但雨水不斷地下，田裡的水越積越多，快淹冇第一片葉子了……第二片葉子……我在雨中看稻子如何抗爭。為了適應各自的卑劣環境，各種生物必須具有固執的生命力。南邊的農作物都特耐澇，正如北方的作物耐旱一樣。可如果澇得象河，旱得如火，這些固執的作物還能抵當得住嗎?還能持續發展嗎?

俄然，雨中冒出許很多多農夫，有青丁壯，也有婦女、白叟、孩子，他們都拿著簡便的東西，在雨水中呼喚馳驅著。模樣極可駭，好似在迴避甚麼可駭的東西。甚麼事情?

太沉了，我抗不起來，能夠是因為連日坐車太頹廢，我小腿一軟，一下掉進水庫裡。我本來會水，但是我太累了，在火車上底子就冇處所歇息。我掉進水裡，連掙紮的力量也冇有了。我張口想呼救，泥水順勢灌進我的肚子裡肺裡。